這香出了岔子二阿哥豈能看不出來是有人故意要害他的,然眼下哪兒還有什么明查的機會,還有半個時辰皇阿瑪便要帶著宗親們來了,就是準備新的時間也是緊張。
他都落得這般結局了,且不知是誰竟還不愿意放過他,二阿哥心中當即浮現出一影子來,論坦蕩,此人是最最不配的。
二阿哥咬了咬牙,且含著怒踹了跟前兒的王公公一腳,就這么會子的功夫都能叫人鉆了空子,可見此人著實不中用。
“你個拎不清的狗奴才,還不快去庫房里尋了新的香來,在這兒跪著等死嗎?”
王公公哪兒敢再開口,亦是惜命的,且趕緊爬起來去尋了新的來,殿中唯留二阿哥抱著那一匣子線香眼神晦暗不明,似在猶豫著什么,然時間不等人,機會也不等人,反正他在阿瑪眼中已然什么都不是了,那自也沒什么權衡之說。
都被人欺負到臉上了,自是得好好反擊了才成,便是不能叫人受了什么罰,也得叫人吃吃苦頭,他二阿哥再不濟也不能叫人這樣搓捏揉圓了擺弄。
二阿哥當即也不再猶豫,殿中便有燒得正旺的炭盆,二阿哥將這潮濕的線香小心翼翼的一根根挑了出來架在火盆上烤干,雖是這活兒細致,這半個時辰的功夫也不過烤干了八九根罷了,不過這八九根足矣叫人臉面盡失了。
正好此時王公公將庫房中的香一一取來,二阿哥便將烤好的香靠著邊兒擱了,一會兒便能派上用場。
說時遲那時快,二阿哥這才將將布置利索,便聽得殿外的奴才高聲唱和:“皇上駕到——”
二阿哥忙上前,也不邀功也不多言,只管規規矩矩上前給皇阿瑪請了安,接下來也不消得他主持,只待皇阿瑪應了聲兒,他便可立在一旁等著了。
如此祭拜素來由蘇培盛主持,且見眾人依次站定,蘇培盛便也依著規矩唱和,且走完了規矩,這最后才是由萬歲爺帶頭依次點了線香安置在殿中的兩尺見方的大香爐鼎中。
王公公遞香,而后各自在旁邊兒的長明燈上點燃,四爺是第一個,緊接著是怡親王和四爺的兄弟們,一人三柱,很快中間那格子里的香便見了空,且該阿哥們時,便該用了邊上兩格的了。
二阿哥因不得四爺所喜,自然年年不得參與,眼下帶頭的便是三阿哥,此人于規矩上最不會出錯,雙手接香、點燃,然還不等著上頭的明火熄滅了,且見三阿哥手中的線香忽地攔腰斷了去,火星子將三阿哥的箭袖都燙出三個小小的洞來。
三阿哥便是平日里再鎮定也斷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更別說虎口處依被燙了一瞬,三阿哥輕輕一聲兒哎呦,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