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二阿哥可沒他演給四爺看的那樣好,這會子一回屋關起門來,面上的誠懇謙遜便褪的一干二凈,歪在榻上松乏了會子,只道那明月格格麻煩。
“主子您用些茶,奴才有一事不明,既是那明月格格甚是麻煩,以后也多半病懨懨的,爺何必還廢這么大的今兒同人修復這關系去,干脆順了瑚大人的心推了這婚事也使得,總歸您也不吃虧不是,以后定然有更好的呢。”
二阿哥笑笑,到底是身子不適著,且就著小高公公的手用了茶,好緩了一會子氣這才回:“怎么不吃虧,若沒了明月格格,誰知道皇阿瑪又給我尋了什么,她這般一鬧,她自個兒倒是得了清白,你家爺我可不清不白了。”
“與其叫人覺得我同明月格格牽扯不清,還不如直接叫人知道我對明月格格甚至深情呢,如此也能落得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我眼下在皇阿瑪、在諸位大人跟前兒缺什么,不就是缺名聲和臉面,眼下娶了明月,便什么都有了。”
只稍解釋這二三句便罷,二阿哥還有更深的意思沒跟小高公公解釋呢,到底留著一手。
他不僅是想要了名聲和臉面,二阿哥更是想得了鈕祜祿氏做靠山呢。
他額娘和李家早不成了,這輩子能不做了什么拖累他已然夠好的了,然沒有母族支持,他在朝廷上立足定然不穩,若有鈕祜祿氏做靠山,那以后他的路子便容易多了。
三阿哥陷鈕祜祿氏于不義,若瑚大人還有腦子,定然不會再同三阿哥和熹嬪親近,他正好娶了瑚大人的女兒,下頭的孩子身上便也流著他鈕祜祿氏的血,論親緣,可比三阿哥來得親近得多。
眼下便只盼著明月格格別不知好歹,什么尋思膩活,還不是保全臉面的手段,說不得眼下明月格格就在家里關起門來吃香的喝辣的呢,他二阿哥都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自是要好好接著,且看滿大清,除了他二阿哥,還有誰愿意娶了一個名聲受累的女子。
小高公公沒想到那么深的一層,只是聽著自家阿哥那保全名聲的意思已然是佩服了,連連說著好話,又給自家爺喂了藥上了藥,才算是消停了會子,總得是能歇著了。
今年過年不熱鬧,倒也省了好些事兒,四爺和年甜恬倒也趁機好好過了幾日二人世界,待初五了才回了圓明園,中間景顧勒也帶著富靈阿和啟明、瑤光來過幾回,可年甜恬也犯懶了,不愿意哄孩子,只管打發孩子們又回院子玩兒了,玩夠了才跟孩子們好好親近去。
二阿哥哪頭也不消得四爺日日操心了,他年輕力壯恢復的快,眼下眩暈之癥已然痊愈,面上的傷也好了些,雖是還有些淤青的厲害,不過總算是消了腫,可出去見人了,他倒也不耽擱,直接給鈕祜祿府上遞了帖子。
瑚大人且一心為女兒好,自然也盼著二阿哥趕緊的來,生怕二阿哥后悔似的,還叫親自去宮門前迎了,十足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