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寄玉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但是神色看上去委屈極了。
沈桓失笑,拉過沈知知的手,又拉過柳寄玉的手,將兩人的手疊在一塊兒,還將自己的手放在兩人手上拍了拍,好聲好氣道:
“你們倆就莫要使性子了,都是十分在意對方的,何苦這般?如今倒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和好如初可否能行?”
沈知知噘噘嘴,道:“我...我本就沒有生氣。”
柳寄玉卻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很是想把手給抽出來,卻又怕引得旁人生疑,還得要做戲給人看,真的是太難了。
柳寄玉剛想說話,余光就見少年沉著眉目走來,拉過她的手,冷聲開口:“不是要寫字?磨蹭作甚?”
柳寄玉瞬間脫口而出:“啊?好,那走吧。”
沈桓皺眉,看著梅疏玉拉著柳寄玉的手,有些不快道:“梅三公子還是注意男女有別,可莫要失了禮節。”
柳寄玉很想翻白眼,那他剛才拉她的手,可有注意禮節了?
梅疏玉淡淡的睨了一眼他,道:“沈公子此話,可是覺得自己做得比旁人還好?”
這是在諷刺他。
沈桓沒有說話,沈知知倒是看不慣旁的人說沈桓。
何況,這人還是她一直不喜的梅疏玉。
見她黑著臉看向梅疏玉,開口說道:“你是個什么身份?敢對我哥行為置喙?想要訓斥誰,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柳寄玉磨了磨后槽牙,她上一世怎的是瞎了眼了沒發現,這沈家兄妹怎的這般討人嫌?
她想了想,剛打算替少年開口,就覺他拉著自己的手,緩緩收緊了。
她心里一沉,果然,出身一直是他的心病。
“你...”柳寄玉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少年打斷了,見他笑著看著沈桓,“貴府的家風,實在不敢恭維,今日一見,倒也算是開了眼了。”
說完,也不管兄妹兩人臉色有多難看,梅疏玉側頭看了一眼呆滯的少女,拉了拉她的手,轉身朝一旁的抄手游廊走去。
“三哥哥...”
柳寄玉看著少年冷峻的側臉,小心翼翼的開口。
梅疏玉將她拉到渺渺院,看了她一眼,平靜開口:“未正三刻我來尋你。”
柳寄玉還是一臉怔然,尋她?尋她作甚?
少年見她這幅模樣,眼底溢出些許細碎的笑意,伸出手去,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腦袋瓜,淡淡笑道:“不是要練字?便從今日開始罷。”
柳寄玉揉了揉額頭,苦著臉道:“今日是我生辰,三哥哥不如放過我一日罷?”
“正是今日生辰才如此。”
柳寄玉歪著腦袋看著他,一臉疑惑,這是什么理?
梅疏玉看著她,開口道:“新的一歲,新的開始,你莫要懶,未正三刻可定要起來,若是不然,五日后,我看你如何交差。”
說罷,少年看了她片刻,這才轉身朝一旁走去。
攏在袖中的手卻是緩緩收緊了。
新的一歲,新的開始。
不管心里思量裁度多久,下定放棄的決心多少回,可理智都在見到她的時候,轟然崩塌。
終是舍不得不愿放手,柳愔愔,我逃不了這段情,那你,注定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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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柳寄玉特意叮囑了錦莧叫她未正二刻醒來。
只是,未正二刻,錦莧看著撒嬌不肯起來的少女,滿心都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