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與梅母說了會兒話,其中秦氏也插了幾句嘴。
柳寄玉拉著老人家的手,脆生生道:“姨奶奶,您先歇著,我們去看看梅三哥哥。”
秦氏額角一跳,她問:“去看他作甚?”
“梅三哥哥救了我,我定是要去當面道謝的呀。”
柳寄玉朝她甜甜一笑,也不管秦氏的臉色有多難看,柳寄玉與梅母禮貌的告了辭,拉著云如眉便門口走去。
見她們二人走遠,梅母臉色一沉,拿起手邊的茶杯便擲向秦氏:“你這個當家主母是不是當得不耐煩了?竟是當著我的面,眼巴巴的趕起兩個小姑娘了!”
那茶杯落在秦氏腳下,杯子頓時四分五裂,那杯中的水濺了出來,秦氏的裙擺上都有些星星點點的水跡。
“母親息怒。”
秦氏面色未改,“是兒媳失禮。”
這廂,柳寄玉拉著云如眉,與下人打聽了梅疏玉所在的院子,便直直的朝那邊走去。
“那秦...也太不知禮了,言語言外都在趕我們走。”
云如眉扁扁嘴。
柳寄玉哼了一聲:“只有她一人倒也還好,就怕那些個姐妹上來,纏著你我,可真真是厭煩得緊。”
“可不就是。”
云如眉重重點頭:“分明一點也不熟,偏偏湊上來,讓人拒絕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眼見著梅疏玉的院子就要到了,云如眉眼珠狡黠的轉了轉,她故意放慢腳步,對著周圍的丫鬟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轉身賊兮兮的跑了。
柳寄玉獨自一人朝院子走去,她邊走邊說:“你說,這院子怎的這么偏啊。”
她一直都知道梅疏玉在梅府的地位不高,待遇也甚差,但是真正見著了,她心里沒忍住,還是感嘆了一聲。
“眉眉兒,你說呢,是不是?”
沒聽得背后有聲兒,柳寄玉蹙眉,轉頭看去,見背后竟是空無一人。
她詫異的睜大了眼。
茴香笑:“姑娘不必擔心,眉姑娘故意走開的。”
柳寄玉頗有些無奈,不過也還是提步進了院子。
“三哥哥不在院中嗎?”
柳寄玉問那掃地的仆人。
這院子里的人是真的少,也是十分冷清。
連個通傳的人也沒有,只有個掃地的小廝。
那小廝抬眼看了她,道:“三少爺去老爺的院子了,還沒回來。”
“那他還需多久啊?”
“奴才不知。”
柳寄玉哦了一聲,她將這院子環視了一圈,在心里再次感嘆了一聲。
這是個二進的院子,院內只有幾顆孤木,連花草都鮮少。
比起渺渺院的鮮麗和活潑,這里簡直可以用寒酸來形容。
“姑娘可要等三少爺回來?”
柳寄玉想了想:“我等他吧。”
“姑娘不妨去屋里等著。”
柳寄玉進了堂屋。
屋子里的擺設尤其簡單。
她看了看外間和隔間,沒去里間,畢竟里間可就是人家歇息的地方了,進去不妥當。
柳寄玉坐在桌子前,見桌上有筆墨紙硯,便提起筆,寫起字來。
過了半刻鐘,梅疏玉面色平靜的挑開珠簾,,他神情雖無異,可急促的呼吸還是昭示著他不平靜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的小姑娘來了自己院子,心里歡喜得不行,一路上腳步越來越快,想立刻就見到自己的小姑娘。
見自己的桌上趴著一位少女,那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她的花苞頭。
少年見狀,便低低的笑了笑。
他走近少女,余光見茴香上前,便朝她揚了揚手。
茴香一臉為難,見少年盯著自己,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屋內的氣氛有幾分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