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柳寄玉還在睡夢中,就閉著眼哼唧著,迷迷糊糊的要起身來。
候在隔間守夜的花菱聽見動靜,便披著衣裳起來進去看看。
“姑娘這是要作甚?天還未亮全呢。”
花菱眼睛微瞇著,睡意濃得睜不開眼,她上前去伺候小姑娘。
柳寄玉揉了揉眼睛,嘟囔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還早著呢,姑娘再睡會子罷。”
花菱溫聲勸著她。
柳寄玉探頭朝窗子處看了一眼,見天微亮,心里才放下心來,她開口吩咐道:“等會子天亮了,哥哥們要出門了,可得叫我起來。”
“奴婢記著呢,姑娘再瞇一會子罷。”
花菱耐著性子將她身子往床上扶去。
聽她這么說,柳寄玉便依著她的手,順勢躺了下來,閉上眼睡了過去。
花菱見她這樣,笑著給她蓋好了錦被,又放下了床帳,轉身走了出去。
再睜眼,已是日上三竿,柳寄玉喝著粥,瞪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花菱。
“為何不喚我起身來?”
花菱摸了摸鼻子,道:“我的姑娘,奴婢見您睡得正香,左右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便擅自做主,沒喚您起來。”
她大概知道小姑娘要早起作甚。
究其原因,今日秋闈,早起自是為了去瞧瞧自己的心上人咯。
柳寄玉哼了一聲,沒再追究她。
她一壁用膳,一壁在想事情。
想起昨日,她抬眼看向茴香,問:“二房出什么事了?”
昨日她心情不快,便未曾追問,如今心情尚可,想起來,便問一問。
到底是一家人。
茴香抿抿嘴,道:“昨日五姑娘同四姑娘起了爭執,四姑娘將五姑娘給打了。”
“打了?”
柳寄玉眼里閃過一絲訝異,在她看來,柳素沅向來性子和善,也從未瞧過她急眼,到底是為何,逼得她出手打人?
茴香點點頭,繼續道:“聽說是為了一位男子。”
“何人?”
“隨家的公子。”
少女挑眉,往嘴里塞了一塊兒糕點,垂眸看向面前盛粥的碗。
隨覺性子冷淡,上一世有關他的事,少之又少。
為何柳素沅與柳珠會因為他起爭執呢?
何況。
今日秋闈,隨覺在秋闈的前一日,做了些什么東西,引得兩位姑娘為了他起爭執?
柳寄玉對這位表兄的了解,少之又少。
她想了想,看向茴香,問她:“為了何事吵起來的?”
“奴婢不知,這事昨日一鬧起來,奴婢便來告知姑娘了,可轉頭這事便被壓了下去,旁的人也對此無所知。”
柳寄玉放下手里的筷子,她一直在想,是不是他們將三房給忽視了?
上一世三房結局凄慘,那為何凄慘?
突然見她額角一跳,喃喃道:“慧然莊...”
慧然莊是柳娉婷待的莊子。
她那日便覺得耳熟。
這莊子原是三房名下的。
上一世,柳娉婷,慘死莊中,想來,是有三房的手筆。
念及此處,柳寄玉倒吸一口涼氣。
三房怕是蟄伏了多年,可其目的為何,無人知曉。
可柳寄玉到底還是對三房起了疑心。
柳素沅雖與她有些親近,但她本就是個敏感多疑的性子,不得不防。
再就是肖氏,她深居院內,鮮少見人。
且上一回柳素沅落水,柳寄玉前去看望她,居然被拒之門外。
三房的秘密太多了。
想得柳寄玉腦袋有點疼。
罷,總歸與她無甚關系,倒也不必費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