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好賭的。”
茴香輕笑一聲,以此來表示對她的不屑,“你不是最愛往大人身邊湊,若你不去,他怎么會理你。”
“哼,無知的東西。”
扶玉伸出手去卷了自己的一縷頭發,得意的揚了揚眉毛,“那我不去尋他,他自會來尋我,你說,要不要賭?”
茴香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斂了笑意,轉身走了。
留下扶玉臥在榻上,一臉陰沉。
那梅楚騙了自己。
他根本不喜歡自己,那日裝出來的慌亂與心動,不過是為了騙過自己。
究其原因。
不知。
扶玉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知道自己卷進了一場風暴。
本以為自己一切都洞悉了然,可是,在受傷昏迷前的時候,那梅楚眼底冰冷的笑意很是滲人,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不行。
扶玉捏著被子,她要逃出去,不能在這兒了。
梅園。
深不可測。
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她說不定就葬身在梅園了。
不過要出去,也不能太沖動。
畢竟如今她有傷在身,何況,梅楚定是不會讓她逃走了,她得想個法子。
當下最要緊的,便是好好養傷。
呼。
扶玉深呼吸一口氣,闔目沉思起來。
梅園另一邊。
“如今局勢怎么樣?”
梅疏玉坐在案桌后,眉眼沉著。
空青微微躬身,道:“杭州城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有些士族已經開始暗地里轉移家產,護送婦孺遠離杭州城,還有些與那邊的人勾結,今日的刺殺,已有八次,各個都想置大人于死地。”
男人漫不經心的掃過案桌上的東西,“繼續說。”
“咱們的人已經蟄伏在杭州城的各個角落,那邊兒的人應當是在五月底動手,且手段血腥殘暴,不準備留活口,大人,您還是退至一旁罷,若是您出......”
男人抬手,制止了空青接下來的話。
梅疏玉放下手,低低嘆了口氣,“我不能退,這是最后一場對峙,我必須站在這里,若是我退了,今后還會有大大小小各種對峙,索性這一場過后,就都解決算了。”
“只是我有些郁郁。”
梅疏玉垂眸看著干凈的案桌,語氣縹緲,“我本是來陪她到杭州城散心的,可是,卻事與愿違。”
“這也不是大人所能控制的,大人來杭州城的初心是這沒錯,但到底抵不過事情兇險,何況,夫人雖因此心生惱怒,可,可大人卻將一份大禮送給了夫人,想必夫人會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的。”
空青苦口婆心的勸著他。
梅疏玉蹙眉,輕嘆一聲,“正是因為她理解我,我才更是虧欠了她。”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
空青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是殘酷的事實,所以他無法再說出什么安慰的話來,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閉口不言。
將手里的事兒都安排好了以后,梅疏玉想起了扶玉。
應當是茴香做得不錯,那扶玉近些日子都未曾往他身邊湊了。
梅疏玉想了想,還是要先將扶玉給按在梅園,不能讓她逃出梅園。
她如今怕是在策劃如何逃離。
不過沒關系。
男人眉眼有一瞬的陰鷙,他不會叫她逃離的。
她注定是要......
想到這里,他斂了思緒,起身來朝外走去。
“我不想吃這個,想吃蓮蓉糕。”
扶玉倚在榻上,蹙著眉頭看著的膳食,面上有些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