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半撩起車輛,眼神輕漫的看著馬車外的一場廝殺,“別怕,很快就沒事了。”
說著,高鶴便撩了下長袍下車,手中捏著一直當做腰間配飾的軟劍,銀色的劍光從他的手中揮出,仇家的血濺在他的黑色衣袍中,肉眼卻全然看不出來。
甚至于在殺人的時候,他的臉色沒有半分波動。
這時候姜瑗似乎才意識到,和她相處這么融洽的這個人,是東廠督公高鶴,傳說中那個殘暴無情、狠辣決絕的太監。
姜瑗藏身在車廂中,望著那個眼眸陰狠的人,突然勾起了唇尾。
狠辣好啊,狠辣的人做盟友才放心!
沒多久,外面的廝殺便停了,幾個侍衛押著僅存的三個活口跪在高鶴面前,他們手中的長劍正放在活口的脖頸上。
另一個侍衛給高鶴送上了錦帕,高鶴擦了擦手,眼神落在中間那個活口上,押著他的侍衛二話沒說手上一用勁,那活口也就成了死人。
高鶴又用錦帕把軟劍擦干凈,隨后扣在腰間,“誰的人?”
那兩個活口閉嘴不答話。
“我喜歡嘴硬的人。”高鶴意味深長的說著,隨后看了那侍衛一眼。
侍衛原地將兩個活口拉開,開始刑訊,兩個活口嘴里的毒丸都摳了出來,無法自殺,只能被迫接受酷刑,場面極其的糟糕。
高鶴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了車廂里,“好看嗎?”
姜瑗攥緊了手帕,她哪怕是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也從未直面過這種場景,但她必須強裝著鎮定的點了點頭,“還不錯。”
她知道,高鶴這是故意做給她看的,是在警告她!
高鶴若有所思的看著姜瑗,唇尾微勾著,用手指將微有些落下的車簾又拉了上去,“那就好好看。”
收服一個人,甜頭和震懾一個都不能少,剛巧他還在思索用什么法子震懾住姜瑗,就有人給他送名目來了。
讓他猜猜這位貼心人是不是躲在閑王府的那位呢?
姜瑗看著固定住車簾的那根白皙修長的手指,眸色微沉,高鶴果然不是個好對付的,難怪這么多人忌憚他。
東廠酷刑的威名可不是吹出來的,沒多久僅存的兩個活口就招了,幕后真心也確實是高鶴猜測的那個人。
人一審完,就被滅口了,隨即一個侍衛裝作車夫駕馬往揚州城趕去,剩下的侍衛留了一半清理血跡斑斑的現場,動作熟練到讓姜瑗不得不側目。
高鶴輕嘆一聲,“看來揚州城還是繁華了些。”
“看來廠公心里又有注意了。”顧長清這次怕是要更加不好過了。
高鶴只神秘的笑著,將姜瑗送回姜府后,便去見了皇上。
皇上這兩日又沉迷在道術之中,見高鶴來還覺得有些奇怪,“你今日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