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鶴從昏迷中醒來,外頭的天色正亮,風清氣朗的,他微微動身,瞬間便悶哼出聲來。
他緩緩從床頭坐起來,伸手捂住被包扎好的傷痕,唇尾微勾起來。
倒是沒想到他還能活下來。
高鶴伸手摸了摸腰間,卻沒有摸到一直佩戴著的錢袋,眉尖便微微皺起。
房門從外被推開,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朝高鶴行了一個軍禮,“廠公可算是醒了。”
“我在何處,昏迷了多久?”高鶴沒有動彈。
與他而言,沈斌是一個可信之人。
沈斌笑了聲,“在云城,您放心,在臣這兒不會出事的,您也就昏迷了一夜半日而已。”
沈斌乃是云城的守將,他和高鶴是舊識,高鶴還曾經救過沈斌的命,沈斌能到云城做領將,也是多虧了高鶴。
簡言之,于沈斌而言,高鶴是他的救命恩人外加伯樂,他的衷心一半給了云城,一半給了高鶴。
高鶴的求救信一到,沈斌也不顧及壞了規矩的事,直接帶兵就走了。
“皇上呢?”高鶴看了沈斌一眼。
沈斌拖了個凳子坐到高鶴床前去,“皇上在旁院,大夫正給他看傷呢。您這次可是死里逃生,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能再繼續護送皇上回京了。”
“無妨,我隨身帶著的東西呢?”高鶴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他定然不會強撐。
只是皇上肯定還是要快速回京,京城比外面安全多了。
沈斌俯身打開床頭的柜子,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遞給高鶴,“您看看有沒有少?”
高鶴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錢袋,和那個手掌大小的盒子,隨即眼神環顧了一圈,“沒有,扶我起身去看看皇上。”
“您……好。”沈斌心里憋著氣。
他倒是想勸高鶴,負傷在身不要隨便走動,但他也知道自己勸不動。
隨后沈斌又補了一句,“您去看一眼就回來吧,您這身傷若是走動的久了也不好。”
“嗯。”
沈斌無奈的只好扶著高鶴往外走。
開了門,高鶴便不要他扶了,只讓他在前面帶路。
沈斌心頭愈發無奈了,只能走得極慢,小心仔細的注意著高鶴,怕他又把傷口給弄崩了。
哪怕只是拐個彎就到的地方,愣是讓沈斌走了一刻鐘。
“臣見過皇上。”高鶴微微彎身。
他的禮沒有行完,就被皇上給扶了起來,“你怎么不好好養傷,出來做什么。沈將軍也不攔著些。”
沈斌只在高鶴身邊站著,行了禮,沒答話,
“是臣要來,沈將軍也攔不住臣。臣只是來看看皇上,皇上身體可好?”高鶴順著皇上的手就站了起來。
“朕沒受什么傷,自是比你好得多。”皇上看著面無血色的高鶴,心頭起了些感激。
這一路要不是高鶴拿命在保他,他怕是早就折損在路上了。
“行了行了,沈將軍,你趕緊把高廠公扶回去。”皇上極少見高鶴這般虛弱的模樣,心里自是不忍。
沈斌見狀趕緊扶住高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