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臨身體不大好,無法繼承平安侯府的武學,生性又放蕩不羈,在青陽學院也未曾好生讀過書,往往都會被較真的那幾個舉人給留下說教一番,才準許他下課。
而那時候姜紹也會被舉人留下,不同的是姜紹往往是被舉人留下著重講解知識的。
青陽學院的老師倒是期盼著能讓姜紹去考試,但奈何姜紹這些年湊不齊考試費,能來上學便已經是青陽學院的老師惜才免了束脩。
本來也有人要借錢給姜紹,但姜紹若要去考,也得先離開揚州城,回老家去才行,但那時候吳姨娘病重離不得人,于是科考這事兒便年復一年的拖了下來。
一直到姜紹退學。
薛靜臨也覺得有些可惜了。
兩位許久不見的好友就在這小小的車廂內談了半個時辰,姜紹才把薛靜臨送到平安王府的馬車中去,自己又折身回了家。
回去之后便告訴姜瑟,小侯爺后日要去香山拜佛的消息。
姜瑟本還想央著姜紹到時候帶自己去見小侯爺,但奈何姜紹轉身就走,沒給姜瑟留一絲說話的余地。
見狀,姜瑟便也徹底死了這顆心,一心的籌謀起到時候該如何見到小侯爺面的事來。
想了半晌,姜瑟又覺得若是她一人去未免也過于刻意了,便想著要帶上姜瑗去,屆時若是有機會,她還能趁機讓姜瑗再無去平安侯府的機會。
想至此,姜瑟便微微瞇眼,差扶柳去邀約姜瑗。
姜瑗知曉姜瑟在算計自己,不過她覺得無所謂,而且她怕這回推辭了,姜瑟還有別的法子讓她前去,她便直接應下了。
不過在去之前,姜瑗還是要給自己做好萬全的準備,譬如要先幫自己煉出一只強悍的蠱來。
姜瑗拿出了每日必用的器皿,將自己的血滴入其中,沒多久便見四方的毒蟲涌了過來,等器皿快滿的時候,姜瑗就蓋上了蓋子將器皿密封起來。
那器皿微微的震動著,里頭細小的嘶鳴聲響了一整夜。
到了第二日,姜瑤起身的時候都還能聽到里面傳出的聲音,她知道這蠱還未成,所以也就沒打開蓋子,而是拎著繡品去了白繡娘的院子。
今日姜瑟竟險些來晚了,也不知昨夜里做了些什么,竟還當真白繡娘的面睡了起來。
姜瑗眼看著白繡娘的臉色逐漸黑沉下去,心頭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還呡緊了唇,害怕自己笑出聲來。
白繡娘輕輕的叩響姜瑟趴著的桌面,見姜瑟毫無反應,這才用手中的教條拍了桌子,那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將姜瑟猛地驚醒。
她似乎還處于云里霧里的狀態中,迷迷糊糊的望著白繡娘,半晌才反應過來,朝著白繡娘連連道歉,“對不起師傅,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昨夜挑燈繡了個……”
“好生聽課。”白繡娘打斷了她的解釋,轉身手執書本繼續講解起來。
姜瑗卻很是好奇的又看了眼姜瑟,心里直感慨,也不知這位平安候府上的小侯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姜瑟這么魂不守舍的。
她當真是有些好奇了。
辰時末,姜府上外來了一隊馬車,那里頭下來個婢女,恭順的扶著一位著華貴衣服,戴著金玉步搖的女子出來。
姜府外的護院一看,可不就是大小姐回來了嗎,便連忙開了門將姜瑤迎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