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對嗎?”姜瑟極其諷刺的接了一句話。
隨即又說,“田氏,你真以為我愿意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嗎?不過是我知道,不討好你,我就會過得和姜瑗他們一樣糟糕,而我不愿意過那種日子。你真要對我好,就該讓我和姜瑤一樣,但我得到的,都是姜瑤挑剩下的,銀錢只夠生活,姜瑤卻能為一個鐲子一擲千金……”
姜瑟把以往在田氏這兒收到的委屈一吐為快,看到田氏那灰敗黯淡的樣子,她心情瞬間愉悅起來,“對了,姜瑤被閑郡王送到教習嬤嬤手上去了,姜璇奪了她郡王妃的權,她又不得寵,你猜猜她能在郡王府里活多久?”
田氏瞬間神色一僵,面色發青。
欣賞夠了田氏狼狽的樣子,姜瑟這才慢悠悠的離開,走前還似施舍般的丟了幾兩碎銀子在田氏腳邊,“便當做這些年你對我好的回報吧,你也別恨我,要恨,就恨那個讓你淪落到這個地步的人。”
那種羞辱,令田氏漲紅了臉。
等出了院子,姜瑟還是那個姜府溫婉可人的四小姐。
扶柳走在她身后推著輪椅,“小姐為何要走這一遭。”路途遠不說,只為了刺激田氏,怕是沒這個必要。
姜瑟低笑起來,“我昨個兒得知,田氏在山上挖了個墳,你猜那里頭埋著誰?”
“姜沛。”
“對,就是他。姜沛一死,姜瑤又過得不好,田氏心頭兩塊肉都被割下,她非得瘋不成。到那時,田氏勢必會報復。”姜瑟眼底流轉著一抹幽光。
田氏想要報復,第一個想到的,可不是她,而是那個害她們變成現在這樣的姜瑗。
最好是能讓姜瑗出了事故,她就去不了選妻宴了,而且若是她毀了,那么白繡娘只能選自己成為最后的當家人。
選妻宴和白繡娘,她都要!
姜瑟想著,眼中閃爍著兩分寒芒,里頭藏著勃勃野心,宛如豺狼。
“轉道,去見見我的好妹妹。”姜瑟算了算時間,這個時辰差不多姜瑗該從白繡娘處出來了,她從這兒過去應該剛好能碰上姜瑗。
她想得也沒錯,姜瑗的確才從白繡娘處出來,“我想先給齊韻小姐做一件去參加選妻宴的衣服,近來恐怕無法與師傅商議苗繡的事了。”
白繡娘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只你做衣服的圖可給我一份,有什么問題也可隨意來問我。”
這做繡娘、掌管繡坊的,最重要的便是實際去做,姜瑗想要自己動手做一件衣服,白繡娘自然是樂得同意。
說定了這事兒后,姜瑗才離開白繡娘的院子往青柳院去,果不其然在門口碰上了姜瑟。
她掛著很是禮貌的笑容,“四姐姐今日怎么來了?可要進去坐坐。”
“進去就不必了,五妹妹廟大,四姐姐我人微,可不敢多叨擾。”姜瑟解決了,她本來過來也就只是想和姜瑗說兩句話而已。
姜瑗眼睛微瞇一陣,“那不知四姐姐有何事指教?”
“指教談不上,只是想告誡五妹妹一聲,有些東西,不是你的,拿著會燙手。”姜瑟勾著唇,全然不同對外人的溫柔形象,將對姜府權錢的看重表現得很是清楚。
姜瑗微微垂眸,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這話,我也勸一下四姐姐,莫要惦記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對命不好。”
要不是巫蠱之術過于詭秘,她還未研究透徹,怕被人發現當做妖女處死,現下姜瑟豈還能有命活。
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