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就顧長清那點小心思,怎么可能瞞的住他。
他便從袖中拿出了一枚印章,約莫兩指大小,遞到了顧長清面前去,“這是郡王令,皇上吩咐郡王早日過去。”
“怎么,連收拾行李的時間都不給本郡王。”顧長清將桌子拍的震天響,本想以此展露下自己的風采,讓高鶴有所退讓。
可高鶴卻絲毫不為所動,只微微頷首,“明日郡王便帶家眷撤離揚州城罷。”
這話帶著股頤指氣使的意味,好似他才是主子一般。
顧長清臉色都青了,“高鶴,你不要太放肆了!”
高鶴卻不再搭理他,只跟身后的侍衛點了下頭,“記得明日一早便走,莫要在揚州城久待。”
那侍衛看了眼氣得快要跳腳的顧長清,輕點了頭。
顧長清眼見高鶴身邊的侍衛團團將郡王府圍了起來,語氣便很是陰沉,“高鶴,你不過一東廠太監,竟然也敢對本郡王的行動說三道四,你這是在以下犯上,這等行徑,本郡王回頭便去參你一本。”
高鶴淡然自若的微微頷首,“請便。本公只提醒郡王一句,明日若不走,可就莫怪本公按律令行事了。”
那可就不是幾句言語就能解決的了,比蹲大牢都要可怕得多,最起碼都得脫層皮下來。
他那略顯陰柔低沉的聲音響起,就好似從幽冥地府里傳出來的一般,令顧長清背脊一涼。
“你在威脅本郡王!”顧長清滿臉陰鷙的問。
“郡王說是便是吧。”高鶴抬眼看著他,全然無視顧長清那怨毒的眼神。
隨即他又微躬下身去,“事情郡王已然知曉,那臣就先告退了。”
說罷,竟連給顧長清說話的時間都無,步履輕快的就出了閑郡王府,氣的顧長清抓起桌上的茶盞就砸向他的身后。
那茶盞落了個空,徑直在地面上砸出些破碎的聲響來。
一砸完顧長清就后悔了,那套茶盞乃是當初他從京城帶過來的,入手便花了他幾百兩銀子,現下碎了一個,便湊不齊整套了,當真是可惜!
更何況他現下銀錢不夠,這些東西拿去賣還差不多,摔碎了可不該!
想到這些,顧長清便愈發懊惱了。
但顧長清又知道,高鶴慣來不開玩笑,自己第二日要是不走,他定然能強行讓自己離開,到那時怕就帶不上什么值錢的玩意兒了。
顧長清便匆匆喊來管家,讓他清點著府上的東西,那些價值高昂的要通通帶去大同,免得他屆時在大同缺了錢財,過上那貧苦的日子。
隨后他又趕緊給孟婕妤寫了信,抱怨了這事兒,希望孟婕妤那邊能幫他說說話,令他可留在揚州城。
忙活著,時間便過去得極快,未時末,齊韻出現在了姜府,眼中盡是雀躍期待之色的去了青柳院。
一進去,便見姜瑗坐在石凳上品茶。
“我的衣裳你真的已經做好了嗎?”齊韻望著姜瑗,輕眨著眼。
姜瑗見她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心里有些想笑,便又招了緋云來,“衣裳在屋子里,我讓緋云帶你去換上,你先試試看,若是有哪兒不喜歡的,還有時間修改修改。”
緋云便帶著齊韻進去了,沒一會兒齊韻便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在姜瑗面前小心翼翼的轉了個圈,裙擺轉動起來宛如一朵嬌艷盛開的花。
衣服是淺粉色的,陽光下看著卻好似白色一般,腰腹上的綢緞微微飄揚起來,倒顯得她的腰不盈一握,曲線優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