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高鶴來了。
他來的倒是輕松,許是用的內功傳音,守在姜瑗身邊的暗衛給他開了窗,他進屋便帶來一股寒氣,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濕了些。
見姜瑗沒什么反應,他還輕咳了兩聲,驚得姜瑗是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從枕頭下抽出了匕首。
“嚇到了?”高鶴淡然的將身上的外袍脫了。
姜瑗正想讓高鶴重新穿上外袍,鼻尖便飄過一陣腥甜的血味,她上下打量起高鶴來,只是他里頭的衣服顏色太暗,姜瑗的確看不大清楚,“你受傷了?”
聲音里帶著些許驚疑。
高鶴眉尾微動,姜瑗這是在關心他?
“不是我的血。”高鶴確實沒受傷,但他外袍和里面的衣服都沾了不少,畢竟他才殺完人回來,身上帶著味道也很正常。
三天前他便收到暗衛的消息,說于揚州城臨近的那個州府,暗衛營被人給拔除了。
高鶴就是過去找人算賬的。
姜瑗眼中的關切之色很快就收了回去,順便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些,“沒事就好,你今日找我有事?”
高鶴見她小動作不斷,眼眸便彎了彎,“來看看,明日你泡完藥水后我便幫你開竅,我怕你屆時會驚動姜府眾人。”
“那到時……”
“明晚我帶你去我的院中,那樣會方便很多。”高鶴眸光微沉,逐漸幽邃起來。
好在說完這事兒,高鶴也沒多留,重新披著外袍就走了。
姜瑗聽著外頭不休的雨聲,皺了皺眉,喊住了高鶴,她裹著被子下了床,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外袍給高鶴,衣袖和背后用紅白兩線繡著仙鶴圖,“你穿這個吧,趕巧這兩日給你弄出來了件外袍,里頭的衣服還得再等等。”
怎么說也是十萬兩一件的衣服,她還是得用心點弄。
隨后姜瑗又從屋子里拎出了一把紙傘給他,“打著吧,這兩日雨水不停,你回去若是病了,可沒人幫我習武了。”
高鶴低笑了聲,一手捏著傘,見外袍疊好塞進衣服里去,心瞬間就宛如被泡在了蜜糖罐子里一般,又甜又暖。
于是他的聲音便輕柔得不成樣子,“我走了,你繼續睡吧。”
姜瑗無所察覺的應了聲,等高鶴一走便關了窗沉沉睡去,若非第二日醒來發覺那外袍確實不見了,姜瑗還只當自己昨晚上做了一場夢呢!
這日不知是何緣由,連下了幾天雨的揚州突然便放晴了,明媚的陽光不再是前些時日那般的炙熱,溫柔了許多,曬得姜瑗昏昏欲睡。
尤其是正午時分,姜瑗正打算去午休一陣的時候,姜紹卻來了。
姜瑗打了個哈欠,見姜紹那這個帖子過來,還有些驚詫,“二哥你這是做什么?”
姜紹面色一紅,隨即把帖子給了姜瑗,“你也知道我同薛靜臨的關系匪淺,今兒個他突然來店里尋我,讓我把這請帖給你,說是約你下午出郊外玩耍。”
“我一個人?”姜瑗并不大想去。
且說那日選妻宴之后,小侯爺遲遲未曾選出正妻,他現下正是整個揚州城貴女們眼中的香餑餑,姜瑗自是不愿整個時候湊上去同他交往過密,那豈不是自己送上去引得整個揚州城貴女的敵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