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姜瑗來了,薛靜臨便輕拍了下衣服,朝她招了招手,“你總算來了,我還怕你今日不來呢。”
“小侯爺送的請帖,我怎么敢不到。”姜瑗微微笑著,看四下人的確不少,心里也松了口氣。
既而又問道:“難不成我是最后一個到的?”
“你自然不是最后一個,還有幾個沒到呢。”薛靜臨應著。
正說著,便又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里的女子探出頭,朝姜瑗笑了陣,“好久不見,聽他們說你要來我才來的。”
齊韻拉開車簾,里頭還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有些羞澀,半垂著臉頰,面上笑得很是溫柔。
姜瑗有些好奇對方的身份。
又在這兒等了段時辰,薛靜臨見人到齊了,便齊刷刷的朝目的地而且,馬蹄聲凌亂的響起,路逐漸變得有些顛簸起來,薛靜臨干脆讓人下了馬車,帶著他們步行走著。
姜瑗便趁機往后走了兩步,和齊韻挨在一起,見她身側還站著那女子,便朝齊韻微微挑眉。
齊韻拉著下那女子,“這位是喬總兵家的庶女,喬穎,今日正巧在來尋我,我便將她帶了過來。”
姜瑗微微頷首,“原是總兵府上的小姐,失禮了。”
瞧著這位庶女怕也是個不得寵的,否則也不至于這般膽小畏縮。
薛靜臨往回望了眼,他還想趁機和姜瑗多說兩句話,卻見姜瑗都跟著齊韻走到了最后面去,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薛靜臨心頭便有些郁卒,加快了步子將人帶到了目的地,就是揚州郊外的野花田。
這陽光出來得晚,野花花瓣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談不上嬌媚,看著還有些許殘破,沒了這些花作點睛,周邊雜草叢生,瞧著便不好看了。
薛靜臨嘴角微抽,罷了,現下再尋地方已經是來不及了,倒不如坐著聊會兒天算了。
他倒是想借機湊到姜瑗身邊去,可等落座之后才發現,姜瑗身邊都被女眷給圍滿了,他再湊上去未免過于刻意,而且也很不適合。
薛靜臨心里嘆了聲,今日當真是沒選對時間!
正想著呢,那揚州城武將府出身的一公子哥兒,耳尖的聽見樹林里的響動,悄無聲息的便逮了只兔子出來。
那兔子還活蹦亂跳著,一身軟乎乎的白毛上沾了些許泥點子,在那公子哥兒手頭掙扎著卻逃不開,瞧著便有些可憐。
那公子哥兒心冷似鐵,手起刀落就想把兔子給宰了,但身邊卻突然圍了個姑娘過去,摸了摸那兔子毛,就邊和那公子哥兒聊起來。
那姑娘長得好看,公子哥兒面紅的將兔子塞到她手上,兩人坐著皆笑得有些甜,眼瞧著等回去便能上門提親促成一樁美談。
看得薛靜臨嘴里發苦,他可沒那本事去逮只活兔子來,既而他又轉眼看著姜瑗,人家正和齊韻聊得歡暢,眼神都不帶看他的。
這下薛靜臨心里都苦了。
不過他倒也是堅持,想著兔子弄不到,也能弄點別的姑娘喜歡的玩意兒出來嘛
于是他四下打量著,想著半晌,去那殘破的野花從里挑了些還能看的花出來,編成了個花環,便一步三晃的走到姜瑗面前,將花環送給她。
姜瑗嘴角微抽,看著剩余那幾個用眼神盯著她的姑娘,心里直嘆,隨即將花環接過,“謝過小侯爺了,小侯爺既有這手藝,不妨多做兩個,人手一個帶回去,也不枉我們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