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瑗神色明悟,又感應到自己逐漸平復的內息,高鶴微微的搖起了頭。
他昨夜用了醍醐灌頂之法給姜瑗度了些內功過去,卻不可能有這般強悍,姜瑗現下體內的內力與他都相差無幾,想來本身本就不錯。
這般看來,他昨夜的醍醐灌頂倒是有些多余了。
姜瑗攙著高鶴坐下,順手便給他把了脈,確實如高鶴所說的那樣,養兩日便好了。
見問題不大,姜瑗這才又笑了起來,“我都不知你這兩日竟如此虛弱,倒不如讓暗十七來教我好了,你安心養身體便是。”
高鶴整理著袖子,聞言心里暗暗笑罵了聲‘小沒良心’,“我這般又是為了誰啊?”
“自是為了我,勞廠公這般用心了。”姜瑗勾唇,差遣著緋云去小廚房弄些糕點溫茶來。
兩人這會兒武功也不練習了,就對坐著聊了會兒天,直到姜萬城差了人來喚他們去前堂吃飯,姜瑗不慌不忙的去沖了個澡,這才跟高鶴一起前去。
高鶴吃過飯便走了,也沒多留,第二日姜瑗以為高鶴還會來,但高鶴沒到,她是在暗十七的指導下訓練的。
暗十七的武功不弱,她對姜瑗下手也不留情,這一日下來,姜瑗當真是累極了。
高鶴今日沒去尋姜瑗也是有原因的,這事情還得從昨晚上開始說起。
昨晚高鶴從姜府回去,便受到了暗衛送來的戰報,說蒙古大軍已經集結在了邊關,不出半個月內,鐵定會開戰。
這消息還沒傳到京城去,但高鶴猜測也快到了,他得先做好一些準備,所以這會兒他去了揚州城總兵府。
揚州城總兵姓喬,當年乃是和高鶴一同上過戰場的人,同袍之誼很是深厚,原只是個小兵,但那年戰役屢立奇功,到皇帝跟前兒論功行賞的時候,高鶴稍微推了他一把,這才坐穩了揚州城總兵的位置。
早晨接到高鶴的拜帖,喬總兵都懶得去訓練場,吩咐著府上人說貴客要來,都得尊重著點。
午時剛過不久,喬總兵便見著高鶴進來,面色蒼白著,他一看便皺起了眉,“你怎么受傷了?”
高鶴的武功不說天下第一,至少是難逢敵手,怎么看臉色傷得這么嚴重?
高鶴微微搖頭,沒應答。
他身后的侍衛緊呡著唇,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高鶴被姜家小姐一掌給打吐血的場景,明知道這行為有些不妥,但侍衛還是很想笑。
喬總兵見狀便也不再多問,只以為高鶴這是去做了什么秘密事件,不便跟他說,這才差下人送來糕點茶水,遞到高鶴面前去,“你來,可是有事要我去做?”
高鶴同他關系好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前段時間高鶴陪著皇上來揚州城巡查,他也盡量避免同高鶴走得太近。
這樣做對雙方都好。
但現在高鶴突然來了,面色還這般嚴肅,不得不讓喬總兵多想。
高鶴輕咳了兩聲,眼神環顧四周,喬總兵就帶著他去了書房。
關上門,門外的侍衛將書房嚴密的包圍起來,房間里只剩喬總兵和高鶴兩人,“沒外人了,說吧。”
從高鶴的這些舉止中,喬總兵也猜到了這事兒怕是有些嚴重。
高鶴端著茶呡了兩口,“蒙古大軍已經在邊關匯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