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那個穿黑色衣裳的望了眼神色不明的高鶴,朝對方微微搖頭,“遠,不得胡言。”
雖然他自己對皇上這個決定也很是看不過眼,但畢竟是督公領軍,他也不好多抱怨什么。
高鶴微微抬眼,“行了,說說蒙古那邊的消息。”
“蒙古那邊已經對邊關發動進攻了,據聞攻勢十分猛烈,且他們第一戰便是突襲,邊關應敵不及時,命喪不少將士。”遠應著,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蒙古來勢洶洶,下手又這般快狠,看來這回是打定了注意要攻占郢朝了。
“邊關守將如何?”高鶴手指微微摩挲著腰間的錢袋,依著蒙古這般兇狠的打法,看來他的時間不多了啊!
“無礙,沈姓副將中了一箭。”這話還是遠的說的。
左側那位男子心下也有些著急起來,想到現在揚州城的情況,更是忍不住微微搖頭,“邊關情態緊急,定南將軍卻卡著揚州城的兵權不放,這豈不是故意在耽擱行軍路程。”
想著,他心里對安如山便多了兩分不喜,又想起他乃苗疆人,心里只得是默念著,果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了。
“看來邊關的戰事有些吃緊啊,定南將軍那邊先放一下,遠,你先帶兩萬人過去,順便做前鋒探路,遇到任何情況都要回報。”高鶴眼底蘊起一抹厲色。
前幾年的敗仗的教訓,蒙古果然是沒記住了,狼子野心毫不掩蓋,當真以為休養了幾年,便能同郢朝相抗衡了不成。
想得也未免過于天真了。
高鶴陰冷的笑了聲。
遠應著,隨即又很是擔憂的問了聲,“蒙古此番軍力怕是不少,我們只揚州城這方的軍力,若想要應對的話,怕是有些不夠。”
“無妨,從揚州領兵出去,順路過去能接手的兵都可以帶走。”高鶴自然知道揚州城一城兵力不足,不過這事問題不大。
“可皇上哪兒?”皇上雖然很是信任督公,可督公這般算得上是肆意染指兵權了,皇上豈能不生出旁的心思來?
高鶴卻沒將這件事放在眼里,“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現下高位上的那位皇帝,是去過戰場的,雖說現下沉溺道術,不理朝政,但有些事還是不會忘,他無非多帶幾支軍隊過去,回頭若真問起來,他隨便尋個理由應付過去就好。
皇上也不會多加追究。
遠見高鶴一臉不以為然,也就沉默了,等這場隱秘的小談話結束之后,他便從總兵訓練營里選了兩萬最為優異的士兵,化整為零的離開了揚州城。
揚州城內除了些許知情人以外,竟無人知曉他們已經離開的事。
高鶴從房間里出來,坐著馬車去找姜瑗,聽著馬車外人聲鼎沸,撩開簾子一瞧,各色行人神態各異的在街上走過,小攤子的商販左顧右盼的叫賣著,稚童歡笑著拿著風車跑過,書生著一襲長褂從書鋪里走出,富貴的小姐前呼后擁的進了鋪子……
風聲鶴唳的邊關,絲毫影響不到揚州城的紛華靡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