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走到一半,便又轉道去見了白繡娘,他們當時走得匆忙,都未曾和白繡娘交代一句,她恐白繡娘有些不順心。
見到人時,她便把自己同姜紹這一路的事告訴了白繡娘,“當日消息來的匆忙,走得也很倉促,未來得及同師傅說一聲,勞師傅擔憂了。”
“原是如此,無妨,此番前去也是憂國憂民之事,我自能理解。這一路勞累了吧,回去好生歇息兩日,后日再來上課。”白繡娘聽她解釋后,眼中便帶上了一層笑意。
說來,前兩日聽聞姜瑗隨姜紹離揚州城的時候,她心里確實萬般不喜,現下得知緣由,她倒是對姜瑗愈發欣賞了。
姜瑗謝過之后,這才回了青柳院,顧長清的事仿佛只是她路程中飄落下的一片枯葉,半分都未曾入她心。
不過要說對此事感到高興的,那便是姜瑟了。
兩日前姜瑟得知顧長清回來,險些以為是扶柳在騙她,后來故意讓馬車繞路去看閑郡王府門戶大開,她這才信了。
想著,姜瑟就不免有兩分得意起來,姜瑗的靠山走了一座,她的靠山卻回來了一座,她現下從長謀劃一下,保不齊就能把姜瑗給擠下去。
姜瑟已經在盤算著能用什么好的法子約出顧長清了。
而這個時候,喬總兵府上卻還在鬧騰不休。
王氏尋到了喬總兵,好聲好氣的和他說了喬玲的事,“現下喬穎都和安將軍把婚事給定了下來,喬玲她也無計可施了,您就讓她出來吧。我昨日去看著,她人都消瘦了。您解了她的禁,妾身保證她不會亂來的。”
喬總兵不置可否的躺在椅子上,一手執著兵書,不搭理王氏。
王氏伏低做小的哄了好一陣,喬總兵這才微微松口,“出去可以,不可去找喬穎的麻煩,不可去找安將軍。”
“好好好,我保證她不會這樣做。”王氏臉上寫滿了誠懇,就差沒給喬總兵下保證書了。
喬總兵望著她出去的背影,眸子微動。
要不是趙姨娘這回真的懷上了,他怕王氏又去尋她麻煩的話,才不愿意把喬玲放出來,唉~當年家母怎么就給他尋了王氏這種女人做正妻,賢良淑德一個不占的,若非這些年也沒做出什么觸及他底線的事來,他早早就把人給休了。
想著,喬總兵就不免感慨起來。
而此時的王氏已經去了喬玲的院,趾高氣昂的讓護衛離開,說是奉了老爺的命解了喬玲的禁足。
喬玲聽聞消息的第一時間是高興,隨后便很是埋怨的看著她,“你怎么這么慢啊,現下好了,安將軍都和喬穎定了親,我再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安將軍不喜你,自不是你的良配,你不如尋姜瑗去,讓她學著喬穎那衣裳給你做一身,我便帶你去見侯夫人,你趁機便去尋小侯爺。那小侯爺風流倜儻,日后還要繼承侯位,你若嫁給他,還不是照樣要壓喬穎一頭。”王氏細聲細氣的哄著她。
王氏心里還不是憋著氣,她可知道那趙姨娘懷了孕,這些天沒動手,可不就是怕惹惱了喬總兵,他不放喬玲出來嗎?
現在人放出來了,她也要騰出手去收拾趙姨娘了。
想到這兒,她不免又提醒起來,“你近來可莫要鬧事,娘得先把趙姨娘那個小賤蹄子給收拾了,你若出了事,那娘可也保不住你。”
“我知道了,娘你就放心吧,我明日便去找姜瑗去。”喬玲嬌笑著的給了保證,不過她心里怎么想的,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待王氏一走,喬玲便傲了起來,踢了一腳身側的婢女,“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讓廚房送些吃食來,莫餓著本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