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一直未停,半夜姜瑗醒過來一趟,見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里也就沒動,聽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沒多久竟又睡了過去。
一直到第二天,她模糊的聽見些許聲音,這才睜開眼。
姜紹在進了屋,小聲的問了緋云幾句,聽緋云說昨日姜瑗未曾醒來,他心里就更加擔憂了。
結果一抬眼,就跟姜瑗對視了。
他趕緊繞過緋云,走到姜瑗的床邊去,“現在感覺怎么樣,傷口疼不疼啊?”
“我無事,二哥不必如此擔憂。”姜瑗微微揮手,在緋云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這才稍微動了一下,她就感覺腹部疼得厲害,面色忍不住白了下去。
隨即姜瑗又讓緋云端了個凳子來,讓姜紹坐下,便讓緋云出去了。
姜紹見狀,眼神便逐漸黑沉下去,待房門關閉之后,他才小聲問起,“你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
“昨日我們遇到的那批刺客……并非是朝著小侯爺來的,而是朝著我來的。”姜瑗有氣無力的說著,隨即小口喝了手中的溫茶潤喉。
姜紹眉頭瞬間緊皺起來,“沖你來的?你什么得罪了那些江湖人士,莫不是沖高督公來的?”
“非也,此事還得從顧長清說起,他心里愛慕姜瑟,對姜瑟慣來有求必應,當初帶走姜璇都是因為姜瑟的請求。此番我奪了私印,拿了掌事權,姜瑟嫉恨我,自想將我除之而后快,那些刺客,便是她委托顧長清來的。”姜瑗小聲的解釋起來。
姜紹聞言臉色瞬間寒冷起來,“奪權害命,姜瑟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且……閑郡王之前不是慣來照顧你嗎,怎么他和姜瑟還?”
“他以往對我照顧有加,是想利用我對付高鶴,見我不受控,成了無用之人,他自然不會對我手下留情。姜瑟一直同他有所往來。不過我瞧著,姜瑟也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姜瑟心里可還惦記著小侯爺呢。”姜瑗微微撇嘴。
別以為她不知道,姜瑟暗地里還給薛靜臨寫了信,不過信件沒送到薛靜臨手上去。以往薛靜臨來找她,姜瑟總會裝作無意的出現在他離府的那條路上,去偶遇薛靜臨。
只可惜,薛靜臨根本不待見她,更別提會因為這些偶遇而心動了。
所以姜瑟在薛靜臨這兒,也算是白費心機。
姜紹得知這一切之后,臉色很是不好看,他知道姜瑟心性狠辣,但卻也沒想到姜瑟能做到這種程度。
想到昨天那命懸一線的景況,姜紹的心都還是忍不住懸掛起來。
隨即他又想到一件事來,“姜瑟不想除掉我?”
姜瑗微微搖頭,“她當然想,姜瑟一直以來都想一個人掌控姜府,你也是她的目標之一。不同的是,你可以徐徐圖之,而我,是她必須在父親回來之前解決的人。”
等姜萬城一回來,名正言順的讓她掌握那些商鋪和人手,那么姜瑟再想要對她動手,可就得掂量再三,制定好完全計劃了。
“狼子野心。”姜紹捏了捏手,緩緩吐出這個詞來。
隨即他看向了姜瑗,眼中帶著兩分詢問之色,“所以你現在準備怎么辦?”
“在院子里養傷,拖到父親回來就好。”姜瑟那邊,她也得給點小教訓了,免得無事就來尋她麻煩。
姜瑗在心里盤算著,眼神忽明忽暗,令姜紹心間都有些發顫。
兩人聊著沒多久,姜紹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