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仇知道肆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想要跟過去,但考慮到肆現下當著沒有一點內力傍身,跟著去說不定會碰上危險,所以他私心里是不想肆去的。
但他深知肆的性子,而且肆在天一閣的地位也不低,他要是自己偷偷跟在身后,那……還不如讓他跟著一起去算了。
想著,阮仇就點了頭,“去可以,但要是真的碰上什么危險,你不許逞強。”
肆這才微微勾唇,“我就算是想逞強也沒辦法啊。”
“行吧,天色昏沉,你也該去睡了。”阮仇說著,便和衣睡下,肆見狀的便離開了房間。
他擔心阮仇今日這話是在敷衍應付他,為了謹防阮仇瞞著他直接離開,他今晚干脆在隔得不遠處的外間休息,就守著阮仇。
在這萬籟俱靜、燈火孤零的時候,姜瑗推開廂房門,進入了養蠱蠶的房間,里面的模樣和上次姜瑗進去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別就是底下的蠶繭多了些。
姜瑗慢悠悠的把蠶繭撿起來,又看了看在房間里的蠱蠶,輕輕的嘆了一聲,這蠱蠶她一走,怕是養不活了,索性手頭這些蠶繭弄出來的絲也夠給侯夫人做一件衣裳了。
她將蠶繭帶了出去,隨意召了個暗衛來,又從房中拿出一個小陶罐交給對方,“我明日就要走,有件事需要你負責,方才那間屋子,每隔三晚進去一次,在每個器皿中加一勺食物。”
她自己是這么喂養的,但她無法確定如果這件事讓暗衛去做的話,那些蠱蠶還能不能活。
暗衛神色一緊,雙手握著那陶罐就像握著自己的命一樣慎重,他恍惚間似乎猜到了那間屋子里有些什么東西。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頭皮發麻。
姜瑗也沒管他,反正她已經盡人事了,現在那些蠱蠶能不能活,就聽天由命吧。
緊接著姜瑗就把手頭的蠶繭處理了,剩下的步驟她交給了暗十七,“暗十七,你明日不必隨我同行,待這些蠶絲出來之后,再帶著它來找我。”
這一路會去多久,姜瑗自己都不確定,但侯夫人的壽誕就在下個月中,這么短的十幾天里,姜瑗肯定是回不來的。
但她連小侯爺的定金都收了,總不能毀約,便也只好帶著在路上去做,做好了再差人送回來罷。
暗十七垂首應了。
等到天色微亮,姜瑗便帶著幾個人坐上了離去姜府的馬車,她這次離開,帶的全都是高鶴給她留的暗衛和侍衛,剩下的人一個沒帶。
緋云都被她放了假,讓她去陪她姐姐了。
而且她還留了幾個暗衛在府上,暗十七算一個,被留下看守院子并照顧蠱蠶的暗十三算一個,還有就是一直跟在姜瑟身邊輪流監視的暗九和暗三。
姜瑗不放心姜瑟,所以哪怕是自己要離開,姜瑟身邊的暗衛她也不會撤走。
“二哥,若是小侯爺閑來問起侯夫人衣服的事,你告訴他在侯夫人生辰之前,我會差人送回衣服的。”姜瑗跟姜紹很是小聲的說著。
姜紹應了聲,“放心,此去一路萬要小心。”
“二哥不必擔憂我,我不在府上,二哥有事可尋沈氏幫忙,她跟我此前便有些協定,定然會幫你的。”姜瑗這回的聲音更小了。
姜紹無聲的點頭。
隨即姜瑗這才望向出門來看她的姜萬城和沈氏,她微微一拜,“父親,娘親,女兒這邊走了,父親不必憂心,女兒出門在外,會保護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