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手沉默著進了林子,心里覺得莫名其妙,但沒一會兒就拎了好幾只出來,還是拔了毛去了頭的那種。
阮仇就地生火,找暗衛借了調味烤起來。
姜瑗嗤笑一聲,“你們那小包袱里都帶著什么啊?”
這出門在外調味都不帶一瓶,當真是知道怎么虧待自己啊!
阮仇微微聳肩,“我們平常出門都是去執行任務,誰會在外面吃這些東西啊。”
方才去抓鳥的殺手無聲的點頭,本來昨天閣主讓他們隨行,他們還以為是碰上了什么棘手的任務,所以包袱里裝的全都是些暗器毒藥,誰知道竟然是出門……郊游?
他們現下心里有些迷茫。
姜瑗輕‘嘖’了一聲,吃飽后便靠在樹旁,眼睛半瞇起來,這種天氣,可當真是適合睡覺啊!
她正想著,突然間便又睜了眼,眼神落在一側恍若什么都沒發現的阮仇身上,既而又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天氣雖然好,但擾人的蚊子也很多啊。
“吃飽了?”姜瑗見阮仇都坐上馬了,便從樹蔭下走出來,去了馬車。
“那我們走吧,或許今晚會很有趣。”她似是而非的說著,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她的意思。
哪怕是現在已經毫無內功的肆。
他雖未察覺到什么,但逐漸將身體緊繃起來的阮仇,已經無聲的告訴了他很多東西。
姜瑗這次沒催促了,一路晃晃悠悠的,等到入夜的時候,果然沒能入城,只好在這荒山野嶺里落腳。
阮仇緊跟著肆,眼神微凝。
姜瑗微微揮手,“把火生起來,我們晚上還是吃點飯吧。”
中午吃那幾只鳥,都是肉味,再好吃也有些膩了。
很快,火光便在搖晃中亮堂起來,將干枯的樹枝燒得噼里啪啦做響,姜瑗好似什么都沒察覺到一樣,往身后的樹一靠,眼睛便闔起來。
一支飛鏢撕裂空中發出些許聲響,直朝著姜瑗的額心而去,姜瑗半點動作也無,眼瞧著飛鏢就要插入她的額心去,便只聽‘叮當’一聲,飛鏢掉落在地,它的身側還停著一根細小的泛著寒芒的銀針。
姜瑗這才微微抬眼,“還以為你不會出手。”
說著,她給暗衛使了個眼神去,暗衛起身便竄了出去。
阮仇心里一口氣憋得上不去下不來,“你其實一點也不危險。”
想到之前他射出去的那支箭,還沒到姜瑗面前便被這人用內力給毀了,現在這飛鏢都要插進她肉里去了,她倒是穩得住。
還不就是仗著知道自己要出手。
早知道他就再晚一會兒了。
姜瑗把胳膊肘放在膝蓋上,用手掌托起半張臉,笑瞇瞇的望著阮仇,“你也可以不出手。”
“那你還能讓我好過。”阮仇略有些不爽的應著。
姜瑗沒答話,只是笑了笑,全當是默認了阮仇的話。
畢竟阮仇這種人,哪怕外表看著再是開朗活潑,內心只怕也是黑沉如夜,她既然要幫他,總得先試探試探才行。
不是嗎?
這道理其實和阮仇帶了個很有意思的大夫,還帶著幾個殺手一起來,其實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