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微盤算了一下,隨后又問,“甘州的商鋪現下空缺了九個掌柜出來,你們有什么人可推薦的?”
底下掌柜們七嘴八舌的說了好些名字,但姜瑗都不知曉。
她想了想,將目光放在莫炎身上,“此事便交給莫炎做主,自今日之后,甘州的事你們若是無法處理,也可交由莫炎處理。”
姜瑗這根本就是一手把莫炎推到了甘州第一把手的位置上,掌柜們心有欠欠,但又不敢多言。
主要是姜瑗一來便雷厲風行的辭退九個掌柜,令他們根本就不敢反駁她的話。
哪怕是聽到這種喜事兒,莫炎的臉色都沒變一下,只是淡淡的點頭,“謝過小姐信任。”
姜瑗同他們商談了些商鋪的瑣事,便讓他們離去了。
阮仇見那門打開,這才走進去,“十日已到,你今晚便要為我拔出這人面蠱嗎?”
“嗯。”姜瑗垂首看著賬本,頭也不抬的應著。
“那我需要準備什么?”阮仇又問著,他心里突然開始緊張起來。
姜瑗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照舊敷藥粉,順便做好忍痛的準備就成。”
阮仇臉色絲毫不變,甚至還笑了兩聲,“我可是做殺手的,刑訊的痛我都忍得下,人面蠱撕咬我吭都沒吭一聲,這個準備我倒是不必做了。”
姜瑗眼中的笑意加深,略帶調侃的望著他,“希望你記住你現在的話。”
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房間里的蠟燭逐一被點燃,肆將藥粉兌了水給阮仇敷著,隨后洗了手,將水盆里的水倒出去。
外頭剛好下著雨,倒也不必擔心潑濕了人。
隨著蠟燭逐漸的燃燒下去,阮仇有些坐不住了,他開始在屋子里晃起來,嘴里念叨著,“怎么姜瑗還不來?”
還沒走上兩圈,姜瑗便敲了門,手上拿著小木盒和銀針,還有些亂七八糟的藥粉,和一把反光的匕首,都被放在那托盤上,突然顯得有些可怖起來。
姜瑗唇尾微勾,“你這是怕了?”
“你才怕。”阮仇深吸口氣,坐到一側的椅子上去。
姜瑗將目光放在了肆身上,“你不出去?”
“我看著。”
肆的聲音有些清冷。
姜瑗看著他的神色有些復雜,“你確定不出去,我感覺你待在這兒會出事。”
經過這么幾天的相處,足已讓姜瑗確定肆的體內有東西了,但具體是什么姜瑗并不知道,所以她才會出聲提醒。
直覺告訴她,待會兒肆可能會出事。
肆有些不解她的意思,但還是堅持要留在房間里。
見他擺出這幅姿態,姜瑗便將托盤中的帕子給了他,“待會兒要是阮仇叫起來,你就把帕子塞進去,免得驚擾了旁人。”
阮仇有些不甚在意的撇嘴,他不覺得自己承受不了疼痛。
姜瑗伸手給阮仇洗了臉,然后將匕首拿出來,阮仇就看著匕首逐漸靠近自己的臉,驚得呼吸都停了。
但匕首不是用在阮仇身上的。
姜瑗用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微微的割了個小口出來,鮮血流到阮仇的臉上,阮仇臉上原本已經安靜到沒有太大存在感的人面蠱瞬間活躍起來,它們的藤蔓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