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看著鮮血融入進水中,神色微僵,這紅色的圣池水,該不是就是歷屆圣女們的鮮血吧。
想著,姜瑗突然覺得頭疼起來,圣蠱繞著她無聲的飛著圈,姜瑗只覺得腦子暈乎得厲害,迷迷瞪瞪的便暈厥過去。
暗十七在外面等了一整個天,直到天色黯淡下來都沒看見姜瑗的身影,她渾身的氣息便越發危險了。
她冰冷的眼神望向了等在一旁的仰阿莎,“小姐為何還不出來?”
“放心吧,上任圣女也在里面待了許久,到月半才出來的。”仰阿莎顯然很相信姜瑗會出來。
但暗十七卻并不怎么信她。
天色越來越暗,暗十七身上的殺意也就越來越明顯,終于,她有些等不下去了,絲毫不顧仰阿莎的阻擋,運用輕功便想要往里走。
但她還沒走兩步,便碰上從來出來的姜瑗。
暗十七上下打量著對方,見對方身上除了有些許雜草以外便再無什么,她也就放心下來,往前多走了兩步,語氣很是擔憂,“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回去歇歇就好。”姜瑗的聲音有些飄忽。
姜瑗看向了仰阿莎,看著她手上纏繞著的枝蔓,腦子里便迅速的想到了一個詞——春藤蠱,嗜血,且會令人欲生欲死。
姜瑗甩了甩腦袋,眼神復雜的看著手中仿佛疲憊至極的圣蠱,心里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肆在哪兒?”
“山腳下。”暗十七應著。
姜瑗便急沖沖的去了山腳下,看到了正在慢悠悠的散步的肆,她腦子里便瞬間出了個念頭,半蠱人,可伺機將蠱轉化為內功,借以保命。
姜瑗眸子緊縮,眼中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她腦子里甚至于還有祭司如何溝通陰陽的法子。
姜瑗垂眸望著圣蠱,難怪說圣蠱若失去會影響都到苗疆的傳承,原來苗疆的傳承就在這只蠱蟲身上!
這苗疆,可當真是神奇的緊。
姜瑗第二日便找上了肆,問他愿不愿意用此方法保命,肆還沒說什么,身邊的阮仇便激動的跳了起來,“你說肆的內力還能恢復?”
那可真是太好了!
姜瑗微微點頭,肆對此也沒有任何意見,于是接下來幾日,姜瑗便留在邑沙苗寨,用他們的藥草給肆煉制藥丸,一邊便請教仰阿莎一些巫蠱之術的問題,爭取早日讓自己對這些內容融會貫通。
這一日,姜瑗走前留給姜紹的白鴿飛來了,綁在腳上的竹筒里寫了一封信,上書道:姜少命危,速回!
姜瑗猛得站了起來,眼神微微瞇著,盤算著給肆的藥夠用了,便帶著人一路急行回了揚州城,路上阮仇和肆因要回分部一趟,雙方便就此分道而行。
此去不過五六日便回到了揚州城,這一路急行,姜瑗雙腿內側都磨起了繭。
她下馬之后便快速去了姜紹的院落,便見到在床榻上面容慘白、骨瘦如柴的姜紹,吳姨娘在一側面容凄苦,險些哭成了淚人兒。
姜瑗快步走了過去,面色冷寒,“姨娘,二哥如何?”
吳姨娘見是她來,先是露出了驚喜之色,既而面容慘淡的搖了頭,“大夫說你二哥已經時日無多了,說是中了什么劇毒,若無解藥,便……”
吳姨娘說著,便又抽噎起來,眼中滿是淚水,“紹兒好不容易才熬出頭,前些日子還說待你回來便給你看個好東西,現下卻倒在床榻之上人事不省,滴水不進,我看著著實心疼啊~上天到底是不優待我們母子。早知如此,我便不讓紹兒去接管什么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