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戰爭時間被拉長,天氣也越來越寒冷,姜瑗最近都喜歡窩在青柳院的臥房不外出了。
屋內的火盆一點便是一整夜,屋內的蠟燭也一直點亮著,姜瑗床榻上的棉被都重了不少。
揚州城這兩日又慣來都在下雨,一陣風雨一陣寒的,外頭那雨水但凡沾濕了一點衣裳,那衣裳便冷的宛如鐵器一般。
又一日,姜瑗目色迷蒙的醒來,一推開窗,冷風便讓她意識清醒過來,隨后她微微驚大了眼眸,將手伸了出去。
下雪了!
今年揚州城的第一場雪,來的有些突然。
姜瑗就看著那雪花輕柔的落在她的掌心,再化成一灘水,她往遠處望去,外頭的樹梢尖上,已經染上了一層白雪。
姜瑗聲音略顯輕快的笑了起來,欣賞了好一陣外面的風光之后,這才慢條斯理的去換身衣裳到前堂吃飯。
這段時間姜府的氣氛很是詭異,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但卻暗流涌動,往往幾人的眼神碰撞便好似蘊著刀光劍影一般。
姜瑟瞧著姜瑗走過來,柔柔的朝她笑了笑,眼眸藏下一抹寒光。
姜瑗好似半分都未曾察覺一般,態度也很是和善的朝姜瑟低頭淺笑,兩人對坐著,姜瑗微微偏頭和姜紹輕聲細語的聊著。
她不動聲色的偷瞄著姜瑟,見她神色淡然的樣子,心下不免嗤笑起來。
姜瑟莫不會真的以為沒有人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吧。
尤家的那位家主可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人家白手起家在揚州城原本就很眾多的織染行闖下這么大一片家業,豈是陳云那種繼承家業的人可比的。
陳云的確是會為了姜瑟口中的巨大利益而心動,進而行動,尤金可沒那么容易被利益沖昏頭腦,他性格謹慎得很,要不然也不能在揚州城擁有一席之地了。
姜瑟大概想不到吧,她前腳去找尤金合作,尤金對她的態度還格外的好,結果轉頭,尤金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姜紹。
雖未明說,可卻暗示的已經非常明顯了。
姜紹回來便把事情告訴了姜瑗。
他們兩現在其實并沒有打算去組織姜瑟聯系尤金,因為尤金根本就不可能和她合作,他們就擎等著看姜瑟去自尋欺辱好了。
所以現在對上姜瑟那一副很是得意洋洋的模樣,姜瑗就忍不住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來。
吃過飯,姜瑗慣常的去了姜紹的院子,兩人談論了些許商鋪的事之后,姜瑗突然便問了一句,“二哥,你那些鋪子準備得怎么樣了?”
“父親最近忙著接管和折騰陳云的那些商鋪,現在已經把姜府剩余三條線都交到我手上了,我差不多已經吃下一半了。”姜紹眼眸微彎,顯然有些歡愉。
姜瑗點頭,“我也差不多了,而且我打算找個時間再走一趟云南。”
“你去云南做甚?”姜紹眉頭微蹙。
姜瑗應回這話,反倒是另提了個問題,“你覺得我上次售賣的那批貨物怎么樣?”
“哪批?”
“蠟染苗繡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