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中這幾日抓了不少從大同來的士兵入臨時的監牢,那監牢本就狹窄逼仄,一個人待著都有些挪不開身了,現在可倒好,里頭住了兩個人,轉個身都為難。
那刑訊的地方,不分白天黑夜的都能聽到里頭傳來的哀嚎聲,聽得以往要從這兒過路的人都寧愿繞路離開。
“軍營里現在已經起了流言了,若是不壓下去的話,怕是……影響軍心。”一個副將來見高鶴,說完了軍營事物之后,便又淺淺的提了一嘴。
他其實也不知道高鶴抓人刑訊到底是為了什么,但他隱約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
待副將走了之后,姜瑗微微瞇眼,“他說得也不錯,抓了這么大一批人,也是該給出個解釋的,否則難免軍心動蕩。”
高鶴眉尾微抬,“有何高見?”
“高見稱不上,你可是最高統帥啊,隨隨便便編造個理由,這事兒不就揭過去了,我現在想的是,我們若是光如此防備的話怕是無用,也得想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才行。”姜瑗語氣很是平淡的說著。
然對上高鶴那雙含笑的眼眸時,又忍不住面色微紅,“你這樣盯著我做什么?”
高鶴低笑出聲,“沒什么,喜歡你罷了。”
姜瑗臉上那抹紅瞬間蔓延到了耳根去,“你、你,我在很正經的跟你說事。”
那語氣聽著有些像是在說教,可其實卻一點力道都沒有,軟軟的好似在撒嬌一般,這令高鶴眼中的笑意越發深了。
察覺到姜瑗投過來的那略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時,高鶴才收斂了些許神情,“好好好,我們說正經事,你能確定他們體內都沒有蠱蟲嗎?”
姜瑗點頭,“我非常確定。”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高鶴眼神微暗。
若是沒有蠱蟲,能讓這些人宛若中蠱一般的,也就只能有一種解釋了,那就是這些人已經被洗腦了,確定那仙人神通廣大,能掐會算,什么事都能做成。
且從那些已經交代了人嘴里聽來,那位仙人能夠撒豆成兵,能夠祈風求雨,聽這些所作所為的確是足夠神奇的,稱之為神仙手段也不為過。
但高鶴還是不信,他覺得這些手段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只是暫且那些愚昧的百姓無法拆穿罷了。
姜瑗略有些猶豫的望向了高鶴,“我不是告訴你,我之前曾去過苗疆一趟,成為了苗疆圣女嗎?我偶然學到了一些……”
“圣女?”高鶴有些驚詫的瞪大了眼。
這個姜瑗還真沒告訴過自己。
姜瑗一看他那表情,瞬間就明白了,大概是最近她都忙忘了吧,“那個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苗疆的巫蠱之術。苗疆蠱術不用我多說你應該很清楚了,苗疆巫術你了解的就不多了吧。據我所知,修習巫術者,確實能溝通天地鬼神,呼風喚雨。”
“所以你懷疑東晟教的那位仙長其實是巫師,動用的也都是苗巫手段。”高鶴微微呡唇,其實他基本上已經能確定蒙軍的那個國師,和東晟教的仙長的身份了。
他們兩者應該都是同一個人!
只不過現在姜瑗的話,讓他更加確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