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將軍是知道趙欣榮的。
若說皇上跟前最得寵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高鶴,另一個就是趙欣榮,別的人在他們兩人面前那都要矮一頭。
就連皇子都得低頭。
孟將軍也很好奇趙欣榮找他做什么,便趁著夜色跟侍衛一同去了趙欣榮的院子。
“趙道長。”孟將軍微微笑著,他對趙欣榮的態度至少面上看著很是和善。
但其實孟將軍是不相信趙欣榮的,更是認為趙欣榮宣揚的那些道法狗屁不通,長生不死什么的也都是在哄騙皇上而已。
而這一點,趙欣榮心里也清楚。
她知道對付皇上過的那一招對孟將軍沒用,她干脆就換了種方法,先是給孟將軍倒了杯熱茶暖身子,后又表達了自己的親近之意,這才又問,“孟將軍,高鶴督公此番若是能攻下關城的話,您怕是就真的遏制不住他來吧?”
孟將軍笑容微僵,隨即又很是爽朗的笑起來,“瞧趙道長說的,我雖平日和高鶴督公過些過節,但高鶴督公能拿下關城,我自然也是高興的,這其中談何用得上遏制這種詞呢。”
才怪!
孟將軍心里啐了一口,他就知道趙欣榮這回找他不安好心,瞧吧,這才坐了不到一刻鐘,就來挑撥他去對付高鶴了。
雖說他的確是想遏制住高鶴,先壓高鶴一頭,可那不代表他愿意被趙欣榮利用,這女人分明自己也想壓住高鶴,現下發現自己一個人不成了便想拉攏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這次高鶴立下的赫赫功勞,勢必要囂張一陣,他在這個關頭去對上高鶴,那不就是自己找死嗎?
趙欣榮這是覺得他好騙,還是覺得他看不清形勢,會被她三言兩語就挑撥的去對付高鶴?
孟將軍在心里泛著嘀咕,眼神也逐漸警惕起來。
趙欣榮低低笑著,“孟將軍不必這般警惕我,我和孟將軍才是站在一頭的人。”
孟將軍只是笑,不應答。
“孟妃至今都未曾恢復孟貴妃的稱號,三皇子至今也仍舊還是閑郡王,且因他從大同逃離的事,惹得皇上更是不悅,我想孟將軍應該知道,皇上最近又重新器重起了太子殿下吧?”趙欣榮一開口,便又戳中了孟將軍的痛點。
太子殿下是先皇后所生,皇上原先不喜他,想著法的想擼了他的太子之位,再立三皇子為太子,可太子殿下忍得下來,竟一直未曾讓皇上找到機會。
于是皇上也就只能責罵罰他,將權利重新掌在自己手上,卻無法廢了太子。
而孟將軍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畢竟一旦太子落馬,三皇子上位,那他就是未來的皇上的娘家人,還有從龍之功,那地位瞬間就不一樣了。
孟將軍一直抱著這樣的希望在朝中做事,但上次皇上下揚州,卻讓三皇子直接成了閑郡王,還被皇上厭棄,就連一直得寵的孟妃都被厭棄了,孟將軍當真是覺得無望了。
尤其是現下高鶴不在,皇上重新放權給太子,這更是讓孟將軍心驚膽戰,畢竟但凡要是太子上位,那他肯定要清算前些年的事,那自己豈還能有活路。
見孟將軍面色黑沉鐵青,趙欣榮便知道事已成了一半,“所以孟將軍何不聽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