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高鶴沉聲說著,眼神逐漸冰冷起來,他回眸望了眼,特木耳正站在城墻上,已經將弓箭拉滿,正對準著他。
高鶴嗤笑一聲,順手撿起方才那支箭,往后一擲便正好與特木耳第二支箭對上,兩支箭瞬間分成兩半,散落在沙上。
特木耳冷哼了聲,將弓箭丟到身邊親兵的手上,“你們當真是一群廢物,高鶴趁著夜色都將關城外繞了一圈,你們竟無一人發現。”
但凡昨日有人能發現高鶴,他定能把高鶴的命留在此處,為逝去的將士們送行,但這群人竟無一人發現。
等他來,高鶴人都跑遠了,他縱使是把弓箭拉滿都射不到人了!
這事兒可當真想不得,越想他便越發生氣!
那可是高鶴啊!
要是高鶴身死,就郢朝那些將士,誰能是他的對手,那蒙軍豈不是就能率軍直入京城。
這群蠢貨,當真是廢了一個絕好的時機!
聽特木耳罵罵咧咧的離開,昨晚在城墻上渾水摸魚打瞌睡的士兵各個心下皆顫,唯恐被特木耳發落了。
這事兒說來也怨不得這些士兵,畢竟散懶了這么久,原本的警惕心本就沒多少了,再加上又想著外面還有陣法攔著人,他們也就沒怎么注意。
誰知道特木耳一早來巡查就把高鶴給逮到了。
原看著特木耳從城墻下去,這些士兵還都松了口氣,結果沒多久他們便齊齊被拉出去罰了二十軍棍。
她們似乎都還沒有意識到,原先守在關城外的陣法,已經失效了!
姜瑗一路被高鶴抱著回去,面頰上一陣溫熱,泛著羞紅,心尖更是軟得厲害,高鶴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心下也有是一陣悸動。
兩人雖說說話,可情意卻在兩人中涌動著。
待回軍營后,高鶴便正了臉色,直接召集軍中將領們到軍帳商討攻城一事,那些將領便齊齊的入了軍帳。
姜瑗沒跟去,她去自己的軍帳了,打算休息一陣再去軍醫營去瞧瞧,心想著這一戰打完,她得先回趟揚州城去看看姜紹。
天方破曉,一批自京城而來的人便停馬到了軍營外,說是京城有圣旨來。
軍營外守著的人當然不敢就這么把人放進去,便趕緊去找高鶴來。
這打頭來宣旨的人,高鶴也認識,就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內侍,和高鶴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照面了。
高鶴出來便皺了眉,將人給帶進去了,“皇上讓你們來做什么?”
他這會兒的語氣自然算不得好。
畢竟眼瞧著就要和那些將領們協商出個章程來了,就等著帶兵出征了,在這節骨眼上來妨礙他,他能高興才怪了。
那內侍對高鶴這冷淡的態度也習慣了,笑瞇瞇的‘哎喲’了聲,“這不是皇上叫咱家來的嗎,說是暫且不要收復關城了,朝廷那些朝臣們,都說想要先修養一段時日,先求和,戶部又喊著錢糧要供應不上了,督公您看……”
內侍的姿態擺得著實是有些低了。
高鶴冷笑了聲,目色沉沉的看著對方,“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朝臣的意思?”
“這……皇上和朝臣們都是這個意思。”內侍略顯討好的笑著,期期艾艾的應答。
“這如何使得,都在這耗費這么多時間了,且眼看著我們就要拿下關城了,這個時候說不打了,那不成笑話了。”一位平日里性情有些急躁的副將低吼起來。
高鶴晲了他一眼,還是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