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眾人腳下一軟,跪坐在地上。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朝姜瑗微微躬身,“感謝這位小姐出手相救。”
雖然在這一刻,他很懼怕姜瑗,畢竟什么話都沒說就能讓狼群主動退去的女人,比狼群更加可怕。
但人家也確實是救了他們,他必須得道謝。
姜瑗微微擺手,“不必如此多禮,敢問你說誰是趙鐵柱?”
“我、我是。”趙鐵柱舉起了手來,他是一個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突然被點名神色頗為有些忐忑。
姜瑗微微點頭,“你們不必驚慌,我同趙沈氏認識,她托我來尋你們的。”
趙沈氏,便就是方才在山洞中同姜瑗說話的那位婦人,也就是趙鐵柱的妻子。
趙鐵柱松了口氣,忙問,“我娘子和我兒子沒事吧?”
“無礙,她們都在山洞中。”姜瑗淡淡的應答著,眼神似有若無的朝下方望了眼。
方才在山洞里的都是些婦孺之輩,她覺得她們知曉的消息可能不大多,便沒多問,現在碰見這些人了,她便開始盤問起來,“山下的情況如何?”
最起初道謝的那位男子忙推了趙鐵柱一把,這瞧著也就趙鐵柱跟這位姑娘更熟了,他不回答誰回答。
不過也不知那趙沈氏是如何跟這等神仙似的人物認識的。
趙鐵柱唯唯諾諾的看了眼姜瑗,“山下、山下的情況不大好,那些人都死了,就剩下婦人活著,他們簡直不是人!”
今日他們也是冒險靠近山下去查探情況的,卻見到那些蒙軍在凌辱村子里的姑娘,連婦人也沒放過,他們家的當家的可就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啊!
趙鐵柱想到這些,眼眶就紅了,心想要不是他們跑得快,怕現在也是同樣的下場,那他怕是寧肯做惡鬼都不會放過這些蒙軍!
“有多少村落已經淪陷?”姜瑗緊接著又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但肯定不少,好幾天前我們就收到蒙軍攻打縣府的消息了,卻沒想到他們連村子都不放過。”趙鐵柱咬牙切齒的說著,眼中滿是滔天的恨意。
聽趙鐵柱細細的說來,姜瑗的臉色就黑了,殺意森冷。
雖說兩軍交戰,犧牲在所難免,但蒙軍這也未免欺人太甚,簡直是想屠了整個村落,還敢凌辱小姑娘,手段如此的卑劣下流,令人唾棄。
姜瑗眼眸微瞇起來,眸中盡是殺機。
這些蒙軍撞到她手上也是自己可憐,她剛好才出來,還需得這些蒙軍幫她檢驗一下功力大漲之后的成果。
假若死了,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姜瑗雖然沒有太多的家國情懷,但她是郢朝人,生于郢朝魂歸郢朝自也忠于郢朝,郢朝百姓便都是同胞。
蒙軍如此肆意屠凌辱她同胞,那就別怪她了,正巧她要去找高鶴,那便一路殺回去作罷。
姜瑗這般想著,便帶著人回了山洞之中,那個被頭狼咬了一口的人,面色慘白的躺在地上,虧得頭狼咬中的是他的手臂,要不然還得讓人把他給抬回來。
血腥味在山洞中蔓延開來,姜瑗尋了些草藥回來,讓他的妻子咀嚼碎了敷在他手臂上,又隨意扯了半截布給他包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