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一個士兵撩開簾喊了聲,他的手上還端著一碗藥。
他就是當時眼疾手快帶著國師就往關城跑的人。
他但凡稍微跑慢了一點,估計那些殺瘋了的郢朝士兵們,當場就能弄死他們幾個。
趙欣榮氣呼呼的喝了藥,沒忍住又問了句,“高鶴他們怎么樣了?”
“高鶴已經回郢朝軍營去了。”士兵這話說的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招惹到趙欣榮。
他們可是親眼看見趙欣榮為了困住高鶴耗費多少心血的,結果卻如此不如人意……
他就希望趙欣榮別太生氣了,把自己給氣出毛病來就不好了。
“蘇合和特木耳呢?”趙欣榮陰沉著臉色問著。
“兩位將軍率軍攻大同屬地去了。”
趙欣榮微微瞇眼,她知道這是她去困住高鶴之前給他們下的命令,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你把他們都給我叫回來,我們直攻大同。”
高鶴三番四次的能逃脫她的苗巫手段,既如此,那她就正面跟高鶴扛一下,別以為這世上用兵如神的人只有高鶴一個,她的手段也不弱。
她就不信這個邪了,此番勢必要奪下高鶴的項上人頭才行。
趙欣榮捏緊了手,眼中泛著森冷的殺意。
不出兩日,蘇合和特木耳幾乎前后腳率軍回了營地,原本還略顯有些空蕩的關城瞬間就熱鬧起來。
趙欣榮重傷在身,她這回要多休養兩日才能再設下陣法,所以便也不動用這些手段,指揮著蘇合和特木耳,對郢朝軍營糾纏不休。
雙方交戰之時,趙欣榮作為主帥騎著駿馬出現在蒙軍的最前面,身手是數之不盡的蒙軍將士,左右各站著蘇合和特木耳,這陣仗瞧著便很是不凡。
但其實蘇合和特木耳都已經勸誡過趙欣榮了,他們本身是不大愿意讓趙欣榮作為主帥出去的,其一是因為趙欣榮本就手上匪淺,若是和高鶴打起來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得完了。
其二就是因為趙欣榮作為主帥出去,感覺有些失了蒙軍的威儀。
不過最后兩個人也沒擰過趙欣榮,還是讓她出去了。
高鶴也騎著馬緩緩的站立在郢朝士兵之前,他面色微冷,目光中帶著兩分寒芒,“趙欣榮。”
“高鶴。”趙欣榮微微瞇起眼來。
兩人的眼神對視著,其中恍若夾雜著數把鋼刀似的,扎人眼睛得很。
趙欣榮唇尾微勾起來,“你上次只是運氣好,才從我手里逃出一條命去,你以為你這回還有這么好運嗎?”
“哦?是嗎?我還當你使了那些邪門歪道之術,險些因反噬而亡了呢,沒想到還活著,不過你傷的也不輕吧,想殺本公,你這么多年都沒做成的事,現在一樣做不成。”高鶴陰柔的聲音緩緩響起,言辭之中多懷譏諷之意。
趙欣榮微微呡唇,眼眸中帶著兩分厲色,“嘴皮子倒是利落。”
高鶴只冷笑一聲,伸手抽出腰間的長劍直指趙欣榮,“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嗎?”
高鶴倒是沒想到趙欣榮竟然自己給他提供了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若是他今日將趙欣榮斬殺戰前,勢必會激勵己方士氣而逼弱對方士氣,且還能報了此前的仇,還能損了蒙軍的有生力量,一舉數得!
趙欣榮抬手也抽出手中的長劍,“就憑你這傷殘之身也想殺我,做夢。”
趙欣榮說著,便策馬向前,兩把劍撞擊在一起發出的鏗鏘之聲震耳欲聾,雙方眼中殺意簡直就快凝結成實體一樣,恨不得當即就將對方斬殺于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