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朝高鶴笑了笑,緩慢而堅定的將手交到了高鶴手上,恍若交托出去的是自己的一輩子一樣的鄭重。
她本來以為高鶴會帶著自己離開蒙軍營,但其實并非,高鶴帶著她在蒙軍營里繞了一圈,然后入了一個黑漆漆的營帳內。
那營帳里沒有點燈,什么都看不到,高鶴卻很是淡定的往里走了兩步,正打算坐下呢,便隱約間瞧見了一個人影。
姜瑗猛的拉了下高鶴,很是謹慎的看著那人,高鶴卻輕拍了下姜瑗的手,安撫著她,隨后朝著那道人影微微點頭,“巴圖將軍。”
巴圖的手已經握在了腰上的佩劍上,聞言眉頭緊皺起來,“郢朝人?”
巴圖本來就未曾休息,只是吹滅了燈坐在椅子上沉思,但卻見兩道人影恍若無人一般的進了他的營帳,身上并未帶著殺氣,所以巴圖才一直沒有出手。
直到高鶴開口用郢朝話稱呼他,他才識別對方的身份,不過既然是郢朝人,為何會來找他,還能一口斷定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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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委實是有些奇怪了。
所以縱使這兩人進來呈現出的是一派悠閑散漫的樣子,他也依舊很是謹慎,長劍不敢離手。
高鶴輕咳了聲,“巴圖將軍不點燈嗎?”
巴圖猶豫了一陣,“蠟燭就在桌上,你自己點。”
他可不敢動,萬一這話是這人騙他露出自己的空檔的呢?
高鶴也不搭理他,摸索著將燈點好,柔亮的蠟燭光讓人的視線瞬間變得清晰起來,巴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看清了高鶴的面容。
他手微抖了一下,想要驚呼出聲卻又不敢鬧出大動靜來,只能刻意的把自己的聲音再三壓低,“高鶴督公,怎么會是你?”
高鶴這時候不該是在關城內嗎,為什么會來蒙軍營里找他?
巴圖對高鶴有著說不出的恐懼和畏懼,因為當初塔勒戰敗的時候,是他和巴圖一起去京城進貢的。
塔勒雖然沒看到什么,但巴圖看到了。
高鶴讓人邀請巴圖去了一趟東廠,美名其曰說是兩國友好交流,但卻是巴圖被高鶴逼的看了一下午的酷刑折磨。
搞得現在巴圖看到高鶴,腦子里便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起那些并不那么美好的記憶。
高鶴朝巴圖很友善的笑了笑,“沒想到巴圖將軍還記得本公。”
記得就好辦了。
巴圖忍不住渾身一緊,“高督公此番前來是想做什么?”
巴圖從一開始就不贊同塔勒正面對上高鶴,但卻始終還是擰不過塔勒的心思,最后只好帶兵來了這里。
高鶴上下打量著的巴圖,眼眸微微瞇起,“本公要是沒記錯,巴圖將軍二十年前也曾是一個部落的王吧?”
巴圖微微有些怔愣,“是。”
只是給塔勒當臣子當久了,那段稱王的日子的記憶被他自己緊緊壓縮在腦海中,險些就要忘記了。
但他當年確實是稱過王的!
“既如此,本公有筆交易要同你做。”高鶴眉尾微微挑起,語氣很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