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輕輕的瞪了他一眼,毫無任何威懾力,反倒是讓高鶴輕笑起來。
“你還笑我。”姜瑗似幽怨的抱怨了句。
他們兩說著私密話,方才被姜瑗的聲音驚擾的私兵們也回過神來了,手中的長劍宛如銀蛇一樣的揮動了片刻,帶來一股脅迫之意,尤其是領頭的私兵竟譏笑出聲來,“督公這是淪落到要靠一個女人來救命了,哈哈哈,這女人能有什么用啊!”
曾經見過姜瑗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暗衛們,看著因為這句話而面色鐵青的姜瑗,都沉默的垂下了頭。
“看不起女人?”姜瑗眉尾微挑起來,帶著兩分狠色。
“一個女人,還是在家里奶孩子吧,哦~也是,跟著高督公你這輩子怕是都奶不到孩子了,倒不如跟著我好了!”私兵一邊笑著,一邊看向姜瑗。
清輝之下,姜瑗那本來就清秀的面容竟更加出塵清麗了,讓私兵起了些覬覦之情。
一瞬間,不少私兵都應和起來,“可不是,跟著爺幾個,也好讓你享受到女人的快樂。”
“高鶴不過一個將死之人,美人兒還是投入爺的懷抱吧。”
這等污言穢語,聽得姜瑗和高鶴雙雙皺眉,眼角眉梢都起來一股凜然殺意。
姜瑗的眼神在私兵們身上游走,心道這些私兵們也就是仗著他們現在人多,高鶴又受了重傷,才敢這般的冒犯高鶴,也當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可惜啊,他們是不是把自己給算漏了。
“再多嘴,小心你們的命!”姜瑗陰測測的說。
這些言語是聽得少,可她自幼在姜府里長大,卻又不受寵,多么難堪的話都從那些丫鬟婆子的嘴里聽過,這些她還不放眼里。
她氣的,是這些人言辭間對高鶴的百般貶低。
高鶴則恰恰與她相反,他在宮里這等閑言碎語聽得多,這幾句話,還不如宮里那些妃子說的難聽,可他卻聽不得這些人對姜瑗的調戲和折辱。
他手指微微捏緊,也不顧體內的內傷,伸手奪過暗衛手中的長劍便想調動內功出手,姜瑗卻趕緊攔下了他。
“你歇著,我來。”她朝高鶴微微笑著,眼瞧高鶴眼睛都要氣紅了,那慍怒惱恨的樣子,她可萬萬不敢讓高鶴再動手了。
要不然他那身傷可不知道要歇多久才能好了。
姜瑗的話,自然又是引得私兵們好一番笑,“不過一個女兒家,還敢放出這等話,真當我們都是吃素的……啊!”
領頭的私兵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慘叫一聲,疼得都站不穩在地上滾來滾去,叫聲凄厲極了。
私兵們驚駭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們仔細的看著對方,見對方從陰暗處翻滾著到了月色明亮的地方,再打眼一看,對方臍下三寸的地方正被一條約莫三根手指粗的長蛇緊緊咬著。
瞬間,在場所有的男人只覺得渾身一震、頭發發麻,一股寒意從尾骨升起傳遍全身,忍不住夾緊了雙腿,面色驚恐。
姜瑗微微偏頭,唇角勾起,眼神詭異而幽晦,“繼續罵啊,剛才不還罵得那么痛快嗎?”
私兵們這會兒哪還有心思跟姜瑗說話,他們想伸手去幫對方,可等低下頭仔細的看了一陣之后,臉色瞬間僵硬了,整個人都愣在當場,別說說話了,他們連呼吸都不敢放重。
只見在那片黑褐色的泥土上,密密麻麻的交織著一片蛇,他們的腳下身側乃至樹上,都存在,那些蛇望著他們的眼睛正冒著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