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微亮之時,宋嘉運撐著宿醉后還暈乎著的身子,坐上轎子去了城門,親自送高鶴離開。
高鶴離開得早,那頂來時坐的轎子都被高鶴給撇下了,他騎著馬,身后便坐著姜瑗。
此番回京去,時間比較緊,高鶴昨日便和姜瑗商量著要騎馬趕路回去,轎子多少還是有些太耽誤時間了。
姜瑗昨日是應了,可卻也沒料到自己竟然不能獨騎,得和高鶴一起!
她伸手摟著高鶴的腰身,感受到風拂過臉頰,心里暗暗想高鶴莫不會就是故意的吧,故意兩人同騎,讓自己不得不同他如此親昵?
不過看著一本正經的高鶴,姜瑗又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他們從東州出發,高鶴為了盡快到達京城,便未曾順著官路走,而是選擇了走了近路,后果就是在黑夜來臨時,他們沒能尋到一處安身之所。
夜色沉沉萬籟俱靜,高鶴又不愿讓姜瑗夜宿荒山野嶺之地,便讓侍衛們分頭去尋了一陣,最后才在前方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內的地方尋到一個破廟,高鶴帶著他們便進去了。
一入破廟,外面料峭寒風便消停了下來,整個人渾身似乎都回暖了一般。
柴火堆很快就被點燃起來,橘紅的火光照亮了整個破廟。
“還好嗎?”高鶴將侍衛們才燒開晾溫的水送到姜瑗手上。
姜瑗點頭,輕拍了下自己身側的干草堆,“我沒事的,坐吧,話說他們出去獵物的怎么到這會兒了都還沒回來。”
按這些侍衛們的身手,哪怕是在茫茫深夜里打個獵也不難吧,怎么感覺都出去小半個時辰了還沒回來呢?
“餓了?”高鶴輕聲問著。
看他那架勢,若是姜瑗真的喊餓的話,他估計當場就出去親自給姜瑗抓獵物了。
姜瑗搖頭,“沒有,再等會兒話。”
正說著呢,外面進來一侍衛,手里拎著幾只鳥,臉色微凝重的到高鶴身邊,將手中不足一根手指大小的竹筒交給了高鶴。
“督公,屬下方才打到了一只信鴿,這是上面的信。”侍衛說這話時還有些尷尬,他剛才在林子里感覺有一點微末的白色滑過,順手就打了塊石子出去,誰知道就打落了只信鴿呢!
姜瑗聞言悶笑起來,也不知是誰家如此倒霉,這信鴿也未免是來的有些太不湊巧了,這般都能被殺!
高鶴掃了眼他拎在手中的鳥頭,嘴角微抽,抬手打開了信,信上只有一行小字,卻讓高鶴臉色逐漸陰沉起來。
姜瑗湊過去看了眼,眼神微瞇,“皇上病重,高鶴離京,可動手~這……是什么?”
“看來京城里還藏著懷有異心的人啊,也不知道算是哪方的人,又想對誰動手?”高鶴心里也藏著疑,還得是趁他不在的時候動手。
針對的又是什么人呢?
高鶴眼神微瞇起來,帶著兩分危險。
而此時,京城內的皇宮大院里,一道身影悄悄的出現在了齊倩月的房間里,“娘娘,屬下已經查清楚了,閑郡王竟真的是周碩之子!”
來者便是阿九。
其實按照以往情況,今夜她應該是在孟妃宮殿里守著的,但這個消息過于駭人了,所以她實在是忍不住要先來告訴齊倩月。
齊倩月拿著筆的手微微一抖,那張上好的畫作就此報廢。
當然,此時的齊倩月也沒心思思量這些了,她目露出驚疑的神色看向阿九,“此事當真,你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