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倩月在和七皇子聊過之后,下午便聯系上了所有同她站在同一陣營里的人,讓他們最近撒手朝政的事,不要去管,就任由孟家掌朝。
倒也不是沒有朝臣擔憂,卻也不好跟齊倩月說,其中為數不多知曉齊倩月本事的,卻都聽她言。
其中就包括此前負責暫代朝政的現任丞相,他做得可不是一般的絕,齊倩月放完此話,第二日他就敢稱病,在家裝得病懨懨的,好似要不了多久就得進棺材一樣。
他正妻擔憂得連夜將他外派出去的子孫都給召了回來,結果倒是一家難得團聚了一回,惹得他正妻氣急了,“你便是這般的相信那孟家,我瞧著那孟家現在都快要翻天了!”
丞相輕笑出聲,輕拍著正妻安撫著,“唉,此言差矣,我相信的啊,另有其人,那孟家再是翻了天,也翻不過她的手掌心,那我為何還要在這個關口上出頭,讓孟家抓我的把柄呢?”
“那你相信的是誰啊?莫非……皇上無恙?”正妻猜測著,心說這皇上要是真的沒事兒的話,那孟家估計就真的完了。
丞相故意買了個關子,神秘一笑,“差不多吧。”
皇后跟皇上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嗎?何況他這一來,那孟將軍只怕還以為自己已經在偏向他了吧?
京城近來就因為丞相稱病退朝,朝臣群龍無首,再加上齊倩月一派的人又得了齊倩月的吩咐,都低調安靜了下來,朝堂之上便仍由孟家一家獨大,威名赫赫。
一直到五天之后,一輛馬車低調的潛入京城,高鶴回來了!
高鶴回來的聲勢并不大,侍衛們都化零為整的混回了東廠去,可他回來的消息,還是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京城。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高鶴給人的威脅力太大了,許多大人都派遣了人手在高鶴府外蹲守。
往日那府里都沒人進去,今日可倒好,正門大開著,高鶴還是親手抱著那姓姜的女子下的馬車,這一幕可落在無數人的眼里頭的,傳到無數人的耳里去了。
姜瑗其實也不想一回來就被各府的人所提及,著實是因為她喂養的絕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又跟著高鶴在外面跑動,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了。
“我無礙的,你先進宮去見皇后娘娘吧,跟她說完了早些回來。”姜瑗輕輕的推了下在床榻邊坐著的高鶴。
這人坐在這,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高鶴眉頭微皺起來,“不礙事的,見娘娘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那你也不必在這兒守著我,我稍后便要睡了,你倒不如現在先去把你的事忙完,待我睡醒便能再見到你了。”姜瑗又輕輕的扯了下他的衣袖,語氣似嬌似嗔的說著。
高鶴微微呡唇,“那等你睡了我便走。”
姜瑗眼睛輕眨了下,輕笑起來,隨后翻身過去躺平了,將被子拉扯了下,便閉上了眼,不一會兒,呼吸聲便悠長起來。
高鶴沉默了一陣,隨后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當房門‘嘎吱’的聲音一停,姜瑗便猛然睜開了眼,無聲的微微勾唇搖頭。
她現在還真的睡不著,五臟六腑都好似在被烈火焚燒一樣,只是姜瑗不想讓高鶴擔憂,便一直沒露出痛苦之色來。
她微微撩起手上寬大的袖子,手臂上趴著的那只絕蠱,現在全身都已經是血紅色了,足足有半個拳頭大小,身后長出了一對薄如蟬翼的翅膀,也是血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