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協商這些事情時,甚至都還沒給顧長清說一聲,而現在的顧長清也在皇宮里,不過他是在停放皇上尸體的大殿里,在那跪了好幾個時辰了。
顧長清覺得自己腿腳都麻木了,左右看了眼,已經沒什么人的大殿,他也有些撐不住了,便在內侍的攙扶下起了身,坐到一旁的榻上,讓婢女給自己揉了揉腿后才出殿去。
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往孟妃的宮殿去的。
他還沒到孟妃的宮殿,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宮墻下碰見了姜瑟,瞬間,他的臉色就微微變了下,帶著些許心虛和愧疚。
“民女見過閑郡王。”姜瑟眸光微閃,目色淡然的看著顧長清。
顧長清朝她笑著,“瑟兒,你在我娘身邊過的如何?”
“娘娘待我極好。”姜瑟應著,想到這些日子來,宮里頭的婢女內侍們對自己輕蔑的態度,和那日撞破了孟妃的奸情險些被殺的境況,姜瑟眼底就滿是暗色。
顧長清見她神色略顯有些冷漠,心里的歉意就更甚,“瑟兒,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娘親接受不了你的身份,怕你還未嫁給我便被娘親磋磨,這才撒了謊騙娘,哪知道娘信以為真,這才先我討要了你回宮去。這些日子,我是真的想你了。”
顧長清這話,只能信上一分。
姜瑟對此心知肚明,但面色上卻露出一抹哀愁來,垂下眼眸看向了地面,瞧著令人垂憐得緊,“我一蒲柳之姿,身份低微,能留在孟妃身邊也已然很不錯了,不敢再奢望別的,只當初閑郡王若同我說明了,我也生出多余的妄想來。”
顧長清一見她這模樣就心疼了,伸手去牽姜瑟的手,“瑟兒,都是我不好,我跟你保證,待我登基之后,定會娶你的。你要相信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個人。”
“若當真如此,那為何閑郡王舍得這般久都不入宮來瞧瞧我?這話閑郡王恐也只是嘴上說著哄哄我罷了,我還是留在孟妃身邊當一繡娘好了,莫要擾了閑郡王。”姜瑟繼續說著,半垂下去的眼眸中帶著兩分厲色。
她這以退為進的說了一番話,倒讓這幾日在府上尋歡作樂的顧長清心里起了內疚感,也是他的不對,才讓姜瑟在宮里遭罪,早該他就不騙孟妃了。
“是我不好,只是近日來朝廷事物繁雜,我前些日子還中了毒,臥病修養了好幾日,現下才好,便尋了空來找你,你莫要生我的氣可好?”顧長清自也是會賣慘的,他拿這些理由當借口給自己開脫。
姜瑟心里自然是不信的,但面上卻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目光盈盈的看著顧長清,“你中毒了,現下可好了,那我給你把把脈吧?”
見姜瑟還擔憂他,顧長清就知道這人好哄回來了,便依著她的意思將手腕遞了過去,姜瑟微一診脈,心里便有些詫然。
這顧長清竟然真的是中了毒,體內還有些余毒未清。
“是我誤會郡王了,郡王既余毒未清,便不要太過勞心勞神。”姜瑟眉目溫柔的看著他,心卻在想到底是何人竟然給顧長清下毒?
顧長清微松口氣,“我想來見你,便來了。”
他又接連哄了姜瑟好一陣,這才說有要事要去找孟妃,便急匆匆的進了宮殿去。
他一走,姜瑟的眼神就逐漸陰狠起來。
她確實是不喜歡顧長清,自來了孟妃身旁之后,也沒打算再嫁給顧長清,可現下不行了。
誰讓她之前撞破了孟妃的奸情呢,要是她不嫁給顧長清,成為孟妃的自己人,那么等孟妃把這邊的事處理完之后,定然要開始著手處理起她來。
而能活下去最輕松,也是最好的辦法,便是嫁給顧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