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定公主今年二八年華,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她的娘親乃是董家嫡女,而當年董家共有兩女,一女入了后宮,一女入了安順王府。
安順王世子便是董家女所生,只不幸運的是,董家女在生世子時難產而亡,此后安順王便將側妃立為正妃。
但安順王縱使后院女子極多,但生下來的男子也就世子一個,所以到現下,饒是側妃看世子萬般不順眼,卻也不敢招惹,畢竟說不得未來還得看世子的臉色過活。
所以世子和寧定公主,其實算得上是表兄妹。
但寧定公主的日子,可比世子難捱多了。
世子在安順王府上好吃好喝的,日子逍遙自在,可寧定公主在宮里,因生母早逝,無人庇佑,后宮又是孟妃一家獨大,自個兒又不得圣寵,堂堂一個公主便活得格外艱辛,住的是偏遠破舊的院子,常年難見葷腥,身側伺候著的奴婢都不怎么上心。
若非此前安順王上回回來給皇上祝賀生辰時想到了她,才讓世子來跟她重建關系,還提供給了金銀錢財的話,現下的寧定公主勢必活得更加糟糕。
寧定公主想著過往那些事,眼眸中便閃過一絲寒芒。
這宮里頭誰人給過她的羞辱,她都逐一記在了心里頭,待大局定下,她勢必要讓那些人百倍償還!
轉瞬,寧定公主又想起了此前世子對高鶴的評價,“一個情種~呵,若我也碰上如高鶴這般待姜瑗一樣待我的人,縱是太監又何妨。”
高鶴何其的縱容姜瑗啊,就連身旁伺候著的人都是東廠的侍衛,就連東廠他都能帶著姜瑗進去,擅闖軍營的罪過也愿幫姜瑗擔著……
凡此林林總總,這世上男兒幾個能做到。
倒也無怪乎姜瑗那般喜歡高鶴了,就連孟妃的招攬都能拒絕,不過孟妃這次的出招倒是有些昏了頭了,竟讓自己宮里頭養著的一個繡娘去招攬姜瑗,能讓姜瑗幫忙那才怪了!
“不過孟妃不成便罷了,我倒也想去試試,若能拉攏到世子這邊來,屆時等將孟妃拉下馬之后,我再除掉他們,倒也是個好法子。”寧定公主喃喃著,眼眸中劃過一絲暗芒。
當然,寧定公主方才所言的想要除掉的人,可不是高鶴和姜瑗,而是安順王和世子!
她的野望,比任何人想象的都還要大。
寧定公主望了眼外頭的天色,黑沉沉的,她輕輕點頭抬手撥弄了下手側的花卉,那多幽藍色的花束正在散發著陣陣清香,若是姜瑗或者姜瑟到此,定然能察覺到,這株花卉便是生于川蜀之地的一種毒花。
在齊倩月的茶中、孟妃的糕點中,甚至于,在七皇子的糕點里,都出現過!
一朝一夕變換得很快,第二天天色放晴,朝臣們聚攏在了一起,高鶴應著多陪了姜瑗一會兒,便去的有些晚了,他到的時候,安順王眼眶紅著,已然哭過一陣子了。
高鶴眉頭微皺了下,心想著安順王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同皇上也無甚血脈親情,何至于要哭成這般模樣在朝臣眼前作戲。
這些朝臣,又不是不知他真實情況。
安順王面容悲切極了,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淚,“我說怎得安靜了下來,原是高督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