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微微點頭,“安順王言之有理,若是皇上子嗣的話,那日后太子歸來便多少有些不好處理了。”
兩人一唱一和的,令孟將軍臉色黑沉極了。
“呵,旁的倒也可以不提,安順王,這皇上已經下葬了,您有封地在身,一直待在京城恐怕也不太好吧?”孟將軍開始將矛頭對準了安順王。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拿高鶴沒有辦法,尤其是現在他們的人還沒有找到太子的尸體,而高鶴又拿出了遺詔的情況下。
也怪那群廢物,到現在竟然還沒有找到太子的尸體,要不然他豈能容高鶴現在在他面前如此的囂張。
孟將軍心里恨然。
安順王那平和的面容上逐漸的糾結起來,半晌后輕微一嘆,“孟將軍此言差矣,我雖有封地在身,可皇上方才下葬,這攝政者也未曾選出,我身為皇上唯一的兄長,多少還是要先為朝政安穩出一份心再回川蜀才成,要不然,我心難安啊~”
除卻皇室宗族以外,他確實就是皇上唯一還活著的同胞弟兄了,未來無論哪個皇子上位,都得叫他一聲皇叔。
他留下的借口勉強也算充分。
孟將軍臉色愈發鐵青起來,“安順王這話說得便多少有些無禮了,這有封地在身的王爺,豈能長留京中。”
“我也不久待,待京城穩定我便走,孟將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怎么?皇上不在了,孟將軍對我這個親王便如此的不恭不敬嗎?你乃一介臣子,如此對一個親王,這般的不知禮數,不講尊卑嗎?”
這孟將軍開始講規矩了,那安順王也跟著要講規矩了,正要論起道德禮數規矩來,孟將軍可沒資格插手這件事里。
孟將軍微微咬牙,當著這么多皇親貴族的面,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先低了頭,“安順王說笑了,臣方才只是一時情急。”
“一時情急就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孟將軍的心野了,貪圖帝位了呢?”安順王意有所指的說著,眼神中帶著兩分暗色。
高鶴唇角微微勾起,“既如此,那倒不如暫且緩緩,朝政的事還是由閣老和丞相共同處理。”
反正現在太子不可能露面的,倒不如先僵持著,讓安順王和孟將軍互相消磨下對方的殘存力量。
高鶴此言一出,孟將軍和安順王都沉默了,兩個人本來是想著讓顧長清或者世子來暫理朝政的,但高鶴這話出來,他們便有些不好再開口了。
孟將軍狐疑的看著高鶴,心說高鶴到底什么意思,這是還堅信太子還活著,就等太子回來登基嗎?
安順王也有些懷疑,他心里暗暗猜著高鶴到底想干什么,竟然也不推七皇子出上山?
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暫且還是就這樣定了,三位閣老和拖著病體來上朝的丞相互相望了兩眼,皆露出了一臉的苦笑。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得夾在這三家之中來回動著,也當著是太難了!
下了朝,孟將軍冷哼兩聲,甩袖離開宮門,坐著馬車回了孟府,高鶴和安順王在門口碰上,互相頷首示意,各懷盤算。
孟將軍前腳回孟府,就看到顧長清坐在他家的前堂里,心里微嘆了聲,這些日子孟將軍也看清楚了,這顧長清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但凡他有點用,自己也不至于如此費勁。
但管他呢,只要顧長清能登基,這天下就姓孟了,到時候他要是不聽話,自己再換個皇帝也無所謂。
孟將軍想著,面上露出了和善的笑來,“閑郡王來了。”
“孟將軍。”顧長清急切的喊著,他現下腦子都是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