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里有那么幾秒鐘的安靜,時蘇強行讓自己掩飾住臉上的尷尬,轉過眼看向景繼寒,卻見他似乎對老爺子和景洛舟這兩人唱雙簧的方式習以為常,沒有半點驚訝,甚至看戲看的津津有味。
更仿佛,只要他不覺得尷尬,在場的所有人就沒有人敢尷尬。
于是時蘇也就不尷尬了,只拿起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壓壓驚。
未來的國家瑰寶級藝術家,她想都沒敢想過,嚇死她了!
那才問起時蘇是不是圈內人的那個年輕女人,本來是背對著時蘇的方向,在隔壁的另一桌,這會兒忽然轉過頭來看向時蘇,笑著說:“景老眼光獨到,果然是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沒見識,對那些人云亦云的事聽之信之,沒看出時蘇小姐有這么好的前景。”
景老爺子直接回了句:“也的確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見璞玉發光,年輕人嘛,不怪你。”
那年輕女人本來還算拿捏自如的臉色一時間也變了變,眼神卻仍是看向時蘇,又說了句:“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公司與國內幾大影業的老總也有著不錯的關系,無論是商業峰會還是私下偶爾的小聚,都算是常來常往了,時蘇小姐是剛入圈吧,名氣也不是很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幾位影業集團的老總,看看能不能給你多安排幾個角色,多拍些作品出來,才能早點聞名遐邇,向未來的藝術家努力呀。”
時蘇發現景繼寒所謂的景家與他自己家的區別,大概也就是在這里了。
能在景老爺子壽宴上出現的,哪怕是哪家集團的千金,年紀輕輕,但也都會那些陳詞濫調,一個個字里行間賣弄的都是些奚落,卻又表面上似是要幫襯你。
時蘇也不是善茬,平日里在片場沉默不惹事那只是圈內求生欲較強的為人之道,但此刻她是掛著景繼寒女友身份,就這樣被人奚落下去,那也似乎也的確不太應該。
但看在這位女士也是景老的壽宴賓客之一,時蘇也算是有分寸的不疾不徐的笑道:“謝謝,如果我想借著人脈關系向上爬,我早已經影后視后大滿貫了。有繼寒在,哪里還用得著其他不熟的人去常來常往?”
景繼寒聽見她這聲繼寒,側眸過來,清雋目光落在她的側顏上,淡淡開腔:“的確,時蘇選擇的顯然不是這條捷徑,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走捷徑。”
隔壁桌的那年輕女人聽見向來惜字如金的景繼寒今晚已不是第一次幫時蘇說話,眼神驟然直接看向他,那不高興已經非常的溢于言表了。
時蘇轉回眸一不小心撞上景繼寒的眼神。
要不是剛剛見識到景繼寒如此炸裂的演技,她都差點要小鹿亂撞了,這眼神戲也太好了,仿佛在坐的所有人都沒能進到他眼里,若大的正廳之中,他眼里只看得見她,也的的確確只在看她一個人。
景洛舟忽然在那邊遠遠的飄來一句:“肖小姐當年跟在我哥身后追了那么多年,商業聯姻被拒絕,私下表白也被拒,好好一個名門千金,在聿景集團樓下哭的那叫一個慘,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他頓了頓后,忽然又笑著來了一句:“我哥分分鐘就能替我嫂子解決的事兒,又怎么好麻煩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