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繼寒聞言,又看了她一眼,長臂在她身邊伸過去,打開紙箱,赫然看見一只死狀慘烈的白色小貓躺在里面,渾身是血。
他動作一頓,轉眼,目光定在時蘇身上。
……
時蘇認真的挖好了一個坑,將紙箱里可憐的小貓拿了出來,放進坑里,一邊埋著土一邊念叨:“小可憐,下輩子投胎別再做流浪貓,也不要在路邊被人隨隨便便的拿幾粒貓糧就騙回去被虐殺,死的這么不明不白。”
謹慎小心的將小貓埋好后,時蘇在旁邊看著眼前的小土包,好半天沒有再說話。
見她半天都不站起身,再這樣蹲下去很容易大腦供血不足。
景繼寒伸出手:“起來。”
時蘇這才抬起眼,看向站在夜風中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再看向男人讓人極有安全感的手掌,頓了頓后,抬起自己滿是土的小爪子給他看,大概是有些著了涼,鼻音很重的說:“我手臟。”
她手上不僅有土,還有剛才拿起小貓時沾上的一些臟臟臭臭的血。
景繼寒未語,驟然將她正要放下的手攥住,將人拉起來的同時,眉宇一結,看向她在夜色中有些發白的臉:“手這么涼?”
“大概是這小樹林里太冷了。”時蘇又吸了吸鼻子。
她并不認為自己是被嚇到了,她救過的受傷的小動物不少,沒能救活死在家里的小動物也有幾只。
雖然剛才乍一看見死狀那么慘的貓時她的確有一會兒驚的手腳發涼,但應該算不上是被嚇到,可這會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魂魄都有點發飄,找不到能安定落下的地方。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讓景繼寒來這里,明明她可以自己埋掉,自己解決好一切,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的離開。
景繼寒帶她離開小樹林之前,拿起地上的紙箱,看見里面還有一張沾了血的便簽紙,寫了兩句帶著詛咒的極難聽的話。
他不發一言的將紙箱扔到樹林外的垃圾桶,時蘇看了一眼他扔下紙箱的動作,鎮定的說:“里面的字條我看到了。”
然后她又停頓了一下之后說:“無論是誰寄來的,這種事情在圈子里應該很常見,你們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應該再回這個地方,的確太不安全了。”
“綿綿沒接回來?”景繼寒轉移了話題。
“綿綿在家,我剛剛說讓她在家里等我,今天只是想回來再收拾其他的行李帶走,快遞箱只是個小插曲。”
景繼寒始終沒放開她冰涼的手,將她帶回五樓的家里后,進門先是迎接到時綿綿驚喜的大大的擁抱,然后一句廢話都沒說,讓她整理東西,幫她將剩余的行李帶走,直接帶著她們母女下樓離開。
到了他的車邊,時蘇忽然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害怕,你不用這么細致的照顧我。”
景繼寒仿佛沒聽見,將她那些行李放進后備箱后,先讓綿綿坐進車里,才不疾不徐的轉眼看她。
“不回凱星公館?”
“……”當然要回。
現在讓她覺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就是那了!
時蘇一聲沒吭,剛才還堅持想要扳回點面子,這會兒變成了一聲不吭,趕緊坐進了車里,非常聽話配合的系好了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