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站在獵獵風中望著周遭的黑暗,只看見黑暗中那個醉醺醺的一步步撲向自己的楚教授,看見自己滿身狼藉渾身燥熱著爬出那個黑暗的屋子,跌落樹下,不管不顧沖進路邊那涼車里的自己。
一切都太亂了,她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么離開的那輛車。
只記得自己步伐蹣跚踉蹌著在馬路上穿過時,差點被車撞到,只記得時棱康在許亞茹和時云音母女的“指引”下找到她時,時蘇因為站不穩而跌在馬路中間。
時棱康把她送到醫院。
醫生在診斷書上寫了八個字。
—破裂,紅腫出血。
當時身為她父親的時棱康一張老臉沒地方擱,沒有問她為什么,只當著許亞茹母女和醫生的話,送給她狠狠的一耳光。
他罵她:“我們時家怎么出了你這種臟東西!那個男人是誰?!”
她茫然的望著時棱康的臉,啞聲答:“不知道。”
迎接她的又是一耳光。
周圍一臉八卦的實習小護士悄聲對她指指點點:“那女孩兒好像是在外邊亂搞,被她爸爸發現了,不知道被幾個男人搞成了這副狼狽的樣子,連是誰都不記得,嘖嘖嘖……好惡心……”
時棱康遠遠的聽見這種話,再看見時蘇這副確實不太正常的眼神狀態,更信了她不止和一個男人亂搞,當即氣血沖頭。
“畜生!敗壞家門!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死都不要死在家里,別臟了時家!”
轟隆!
耳邊仍然是雷聲陣陣。
你不干凈。
死都不要死在家里。
別臟了時家。
……
時蘇赫然睜開眼,望著一夜都忘記關閉的水晶吊燈,有些木然的轉過眼看向窗外的方向。
窗簾緊閉,但卻仍能看見窗外的天已經亮了。
-
兩天后。
“剛開始給你安排的那位保姆車司機臨時請假回老家,劇組這邊又請了一個新的司機過來,你在酒店門口等他,他開車接你來這邊的片場。”制片人助理邊給時蘇打電話邊說:“新司機的電話是177xxxxxxxx,他還沒來保姆車這邊交接,直接開自己的車先去接你了,開的是一輛二手邁騰。”
時蘇看了眼時間,問:“司機是本地人嗎?”
“聽口音像本地人,或者是江市人,溝通起來問題不大。”
“OK。”
時蘇放下電話,站在路邊等車的同時又給初九回了條微信。
時蘇:[車快來了,你們已經到片場了嗎?]
初九:[快到了,幸好你沒來的太早,本來下午的戲估計也真的要挪到傍晚,佟媛媛那邊的戲還沒拍完呢,場地被占著,等你開拍的時候天都得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