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只手忽然在車門上終于摸到了被改裝過的中控鎖的位置,她按下的同時,抬起手用力抓住楚超的手腕,好在楚超不是什么高大猛漢,就是個偏瘦的年輕人,被時蘇在劇痛下本能的用力一抓,也疼的一時間使不上勁來,時蘇趁機將人推回到后邊去,在中控鎖上打開后車門,在門開的剎那手腳并用的將人從后邊踹下了車,顧不上去關門,生怕他再爬上車來,狠踩油門瘋了一樣在Z城的城中馬路上疾馳而過。
周圍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一陣警車鳴叫,路過的車輛紛紛讓行,孩童和老人嚇的躲在路邊不明狀況。
時蘇兩手死死抓著方向盤,頭上的血汩汩向下流,血腥味兒充斥在鼻尖,腦海里皆是楚尚東那張道貌岸然惡心的臉,五年前的噩夢此刻仿佛一再的被放大,在她敏感的神經下瘋狂叫囂,越來越瘋狂。
內心里深處最黑暗恐懼的一角即將崩潰,傷疤即將脫落,如同眼前血淋淋的液體。
車速越來越快,仿佛以著自殺式的速度直奔著Z城中心的河區開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打算。
周圍的交警迅速騎上車猛追,卻眼見著那輛車即將沖進河里。
忽然,包里的手機傳來一陣悅耳的鈴音。
那聲音響起的啥那,時蘇仿佛在巨大的崩潰與恐慌中醒過了神,猛地一腳踩下剎車,身體因為剎車的太急而重重的在駕駛位椅背上狠狠撞了下——
她望著遠處的河,顫著手摸索著從包里拿出手機來,看都沒看清名字便接起。
沉穩冷靜的男聲在電話里響起:“在哪?”
-
連續兩天,時蘇對景繼寒避而不見。
哪怕時蘇前兩天難得休息,但卻一直把自己關在酒店里沒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和君姐初九一起出去,而且都避開了景繼寒。
明明就住在對面,卻兩天時間連個面都沒碰到。
這種突出其來的回避,連周河都感受到了。
今天時蘇劇組復工,也是在房間里一整天,到了下午才出來,又非常完美的避開了景繼寒進出房間的時間點。
周河戰戰兢兢一臉自責的問:“是不是我那天晚上買來的飯菜不合時蘇小姐的口味?”
景繼寒很不留情的說:“那你的確可以提刀自刎了。”
周河欲哭無淚,正打算晚上再四處問問看Z城哪家餐館的飯菜好吃,將功贖罪的去哄哄8805的那位祖宗去。
景繼寒卻在這時直接拿出手機給時蘇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終于被接起。
景繼寒還未開口,陡然聽見電話彼端隱約傳來的警車鳴笛聲,和來自女人有些深重的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