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跟著點點頭,同時示意時蘇給點面子,以眼神警告她,眼前這位可是江市商圈的大人物,不能得罪。
礙于劇組太多人在場,恰好時蘇自己也沒打算跟他相認,她沒什么情緒的勾勾唇:“時總說的是,場務那邊剛剛叫我,我先去準備了,失陪。”
說完她轉身直接走。
今晚的劇情,是時蘇悲憤交加將紅酒潑在男二的臉上,同時與某職場合作方談事情不順利,導致她全程冷著臉,恰好符合她今晚在這的心情,拍的倒是很順利。
本來預計后半夜才能結束的拍攝,提前兩個小時就結束。
后面還有其他演員需要利用這個場地,她自己單獨的戲份已經沒了。
正準備去找初九,穿上外套離開,忽然角落里走出一位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時蘇向他看了一眼,隱約覺得眼熟,好像以前就在時棱康身邊看見過,是助理還是秘書倒是記不清了。
“時總要見你,請吧。”對方也不怎么客氣,直接擋住了她面前的路,以眼神示意她去另一側的電梯里。
該來的躲不了。
當她還活著的消息,甚至已經回江市的消息被時家知道時,她就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
時蘇回頭看了眼角落里站著兩個很高大的人,是時家的保鏢
她沒多說,不需要被強迫,直接走進了電梯。
時棱康就在酒店二樓電梯外的走廊里,四下沒有其他人,時蘇出了電梯就看見他站在那。
聽見聲音,時棱康回過頭來看她,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尊容,像是在打量一個在外流落多年的乞丐,眼里沒有半點屬于父親的關切,只似乎是在掂量她如今是個什么樣的人。
“既然詐死,又何必要回來?”時棱康開口就沒什么親情在,而是皺著眉,似乎她是個很大的麻煩,語氣非常不善。
時蘇眼神沒什么溫度的看他:“詐死?時總是這樣認為的?”
時棱康表情頓了頓,沒說話,卻因為她這毫不客氣的語氣而不滿。
顯而易見,當年她所遭遇的那場大火,即便他這個父親沒有參與其中,但事后絕對已經知道了前因后果,他對于自己現任妻子和女兒想要謀殺自己另一個親生女兒的舉動,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縱,他很明顯早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根本不打算計較。
時蘇輕笑:“也是,如果不是我“死”了,又怎么能這么順利的把我從時家除名,我這個不該存在的女兒被你隱瞞了那么多年,最終也還是一枚棄子。”
時棱康陰沉的冷著臉,目光如刀:“這五年沒人管你,該有的教養都沒了?看看你這副德行,像什么樣子?”
“教養,你教過我什么?教我怎么生而不養?教我怎么冷眼旁觀看著自己的女兒在水深火熱里活著?不出手相救卻只會雪上加霜?教我怎么死的更干凈一點?否則又怎么能成全你一身光明正大廉潔清正模范家庭的這么個好名聲,怎么能讓你這種虛偽惡心的人渣在時家內部的競爭中順利脫穎而出,繼承帝都那邊時家老宅的數十億家產?”
“啪!”空氣中驟然傳來狠狠一耳光落下的聲音。
時蘇被打的臉偏了過去,站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