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以為只憑著一張嘴站在那兒說幾句,大家就會信嗎?
可時蘇剛才那么自信篤定的眼神,還是讓時云音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時云音思慮了片刻,忽然說:“你們先出去,我想和時蘇聊聊。”
她經紀人和助理都驚異的看著她,保鏢也疑惑的看向她。
時云音偏開了眼神說:“我沒什么事了,只是想和她聊幾句而己,這么多人在,沒辦法好好說話。”
空氣里安靜了一會兒后,那幾人才出去了,經紀人在外面關上門之前又擔心的看了眼時云音,見她的確不像是真的身體不舒服的樣子,這才關了門。
休息間里歸于安靜。
時云音就在沙發上坐著,剛才的嬌弱感已經沒了,只冷眼看著時蘇。
時蘇只是站在門里,淡淡瞥了眼這休息間里的東西,只有兩個沙發,一個茶幾,旁邊還有備用的一些毯子,畢竟是在商場中的臨時休息間,也沒有太多的東西,但是的確很安靜,沒有其他人能進來。
“時蘇,你什么意思?”時云音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時蘇沒說話,只笑看著她,以眼神指了指她對面的沙發,意思是自己可以去坐嗎?
她倒是也只是客氣的問問,根本沒等時云音點頭,就很從善如流的就坐過去了。
見時蘇這一副頗為囂張的態度,時云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壓低了聲音說:“你以為剛才就算你真的把真相說出來,又有幾個人能相信你?都已經五年前的事情了,你與其說那些空口無憑的話,不如好好考慮要怎么解釋抄襲舞蹈的這件事!”
“我抄襲了嗎?”時蘇沒有一點要被激怒的意思,輕輕的笑著回道:“這整支舞當年都是我自己的心血,我原創的動作,我安排的每一個華點,即使已經過去了五年,如果等會兒站在臺上我讓主持人問你,這首歌第五個節點的動作是哪一個舞種的哪一類,你即便不用跳的方式,只用嘴說,你能說得出來嗎?”
時蘇始終噙著淺笑:“但你說的沒錯,無論我在臺上怎樣旁敲側擊,我都沒有證據來證明五年前那支舞是我替你跳的。可是怎么辦呢,我總要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難不成我已經被你毀了五年,還要繼續被你毀下去嗎?”
“沒有人會相信你——”時云音忽然一臉急躁憤怒的站起身。
她就是篤定了休息間里現在沒人,也篤定了時蘇在走進商場甚至在上臺之前已經被安檢搜過了身。
她們的身上都沒有手機也沒有錄音筆等一切東西,反正時蘇又不可能有機會錄音。
時云音冷笑:“你別以為拿當年替舞的事就能威脅到我,你知道在圈內有多少跟我合作的資方?你知道今天的贊助方也跟我有過多關的合作關系嗎?無論真相是什么,但凡被他們知道有任何不利于我和他們之間利益的情況,他們都會想辦法壓得住!你別天真了!就算你跪在鏡頭前發誓,也沒有相信你,也沒有人愿意相信你!”
“哦……”時蘇默默的,輕問:“難道你認為只要有利益方層層的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其實我也想過,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姐姐,我現在把你替舞乍獎的真相公布出來,也的確是太不講姐妹情面了。可你這影后既然做的如此心安理得,又怎么會這么想讓我消失?跨江橋上的車禍是你安排的,那兩個拿著硫酸要潑我的人也是你一手安排,這一樁樁一件件,你不承認也得承認,你從來都沒有心安理得過,你怕極了我有一天會撕開你的面具。”
時云音嗤笑,懶得否認:“你沒證據,隨你怎么說,不過你這條命倒是夠硬的,連人帶車掉進江里都沒死……”
她話還沒說完,休息間的門驟然被人撞開。
兩人回頭向外看,只見時云音的助理和保鏢臉上皆是異色,時云音的經紀人面如死灰的站在門口。
時云音表情一滯,望向他們:“怎么了?”
再又看見后臺幾個工作人員圍到門前看向自己的眼神,她脊背一僵,猛地轉眼看向時蘇。
時蘇在袖子里拿出那支剛剛下臺時順便帶下來的話筒,眼也不抬,似笑非笑的語氣里滿是冷漠與無辜:“怎么辦,我好像忘記關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