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繼寒:“……”
哭笑不得。
“綿綿,過來。”景繼寒叫她。
綿綿趕緊放下手里的筆,屁顛兒屁顛兒的朝他走過去,繞過那個特別特別大的辦公桌,湊到景繼寒面前去就要直接往他腿上爬。
景繼寒順手將她抱起,讓綿綿坐在他懷里,手在她臉上擦了擦,沒擦掉。
他眉宇動了動,看著懷里的小花貓:“你們老師讓你在紙上畫畫,有讓你在臉上畫嗎?”
綿綿先是一臉懵的看看他,接著明白了什么意思,趕緊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捂住臉:“啊!我又畫到臉上啦!”
這捂臉的姿勢……跟時蘇果然如出一轍。
真不愧是親母女。
景繼寒失笑,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消毒濕巾幫她擦了擦,好在是可洗水彩筆,濕巾擦一下就能掉。
綿綿卻是因為在紀寒叔叔面前丟了臉而把腦袋縮在他懷里,就算臉已經被擦干凈了,也還是趴在他懷里不舍得下去。
景繼寒也沒趕她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由著她撒嬌,小丫頭也不占什么空間,并不會影響他工作。
他是沒受影響,綿綿卻沒過幾分鐘直接在他懷里睡著了。
小丫頭閉著眼睛,兩只小手還緊緊抓著他襯衫前的紐扣,睡的香香甜甜的,儼然是把他懷里當成了一張舒服的大床。
這是剛才在辦公室里沒有安全感,在他懷里卻迅速找到了安全感?
景繼寒抱著綿綿起身,本是想送她回休息間好好睡,但萬一她忽然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是更陌生的環境,會更加不安,便直接將綿綿送回到沙發上,讓她躺在沙發邊上睡,拿過外套蓋在她身上。
轉身正要回去,忽然看見沙發邊上那只小小的折疊桌上放著的那張幼兒園發給綿綿的畫畫紙。
他腳步頓住,低眸看了眼,俯身拿起。
畫畫紙上面有幼兒園留的作業內容,是一行打印出來的字:
請小朋友以《我的爸爸》為主題,畫一幅自己爸爸在你心目中最好的樣子。(附:畫完之后記得讓爸爸在這幅畫上簽字。)
白色的紙張上,被時綿綿用棕色的水彩筆畫出一個類似桌子的東西,桌子后邊坐著一個穿著大概是白色襯衫黑色褲子的男人。
景繼寒看了看不遠處的辦公桌,再又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衫。
……雖然畫的很抽象,但起碼看得出來是他。
比當初畫的那張舉著四十米方磚的時蘇像樣多了。
他拿著畫,回眸看著正睡的沉沉的小丫頭,片刻后將畫拿回到辦公桌上,拿過文件上的鋼筆,在那張畫的右下角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