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時,景繼寒問她:“身份證件平時都帶在身上?”
時蘇低頭吃飯,含糊的應了一聲:“唔。”
接著她忽然又頓了一下:“不過我明天清晨就得趕去劇組,有一場需要黎明日出時的氣氛場次的戲要拍。”
“你先去拍,中間空場出來的半個小時足夠去民政局,我去接你。”
“不用接,劇組里那么多人,看見你去了那恐怕要亂了套……”
景繼寒本尊忽然出現在劇組,那戲還拍不拍了?演員情緒還能不能找準定位了?估計這一天的戲都要廢。
“領證過后你還想對外隱藏我們的關系?早晚都會知道。”
“那不一樣……”時蘇吃東西,把頭垂的更低。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像鵪鶉似的垂著腦袋說話的時候,景繼寒看著她,倒是沒再問她,拿過她的手機,開了機,看見的確有無數個未接來電,存過的號碼和沒有保存的號碼,包括短信消息和微信消息里也幾乎是被轟炸的狀態,幾百條的未讀消息,只簡略的一掃而過也知道幾乎都是今天這個外網被爆料出的照片的問題。
怪不得她會關機。
景繼寒將手機放下,嗓音溫淡,一如他本人一樣的從容平穩:“一切有我。”
時蘇沒有應聲,用稀溜溜喝湯的聲音以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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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時蘇五點不到就起了,冬天的凌晨時分外面的天色還暗著。
她匆匆出了門。
景繼寒說民政局八點開門,讓她在劇組抽出時間后給他打電話,他去接她,或是等她回來一起去,他昨晚提前從港市趕回來,今天他在江市沒有工作安排,可以等到她抽出空來,去把這件正事辦完。
但是時蘇的手機從上午開始就又變成持續的無人接聽。
景繼寒在民政局附近等了她幾個小時,時蘇沒有來,電話沒有接。
給現在已經成為時蘇工作室合伙人的岑君打電話問時蘇今天在哪里拍戲,岑君卻詫異的說:“時蘇今天的戲只有凌晨的兩場,九點不到就已經回去了,她沒回家?那就怪了,她也沒有來工作室。”
景繼寒頃刻想起昨夜時蘇所有的乖巧沉默安靜的態度與回避的眼神,沉聲問:“昨天關于綿綿的消息被曝光后,時蘇見過什么人?”
君姐在那邊猶疑了片刻后才說:“工作室這兩天新址忙著裝修,昨天出事之后我只告訴時蘇暫時別發聲,后來因為辦公室那邊的裝修工人有事找我,我就過去了一趟,再后來……時蘇好像是出去了一個小時才回來,但是沒說出去做了什么,我一直叫人盯著網上的輿.論發酵,后來也沒太注意其他的……”
掛斷電話后,景繼寒在車里,有片刻的入定沉默。
時蘇上午離開劇組后就已經關了機,到現在已經過了下午一點,如果她有意避開,關機前最后的GPS定位不會是她目前所在的位置。
溫柯這兩天正在跨省辦案的途中,時蘇不可能去溫柯那里。
黑色賓利在江市城央路民政局外停留已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下午三點,距離民政局星期五的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時蘇仍然沒有出現。
景繼寒回了凱星公館,時蘇沒在,綿綿和琴姨也沒在,房間里沒有絲毫被動過的痕跡,行李也沒有少一件,但卻莫名的空曠。
四點,景繼寒的手機震了一下,傳來景洛舟發來的微信消息:[看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