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河已經上了車,并且自覺的坐到了后邊的坐位,將副駕駛位讓了出來,同時從車里探出腦袋來說:“是啊時蘇小姐,現在這都幾點了,離家再近也肯定還有些距離,你一個人在外邊走實在不安全,而且你的帽子和口罩也在剛才打架的時候掉了,你打算就這么毫無遮蔽的走回家去?這樣會出事吧?”
時蘇這才想起自己現在臉上沒什么遮蔽,好在現在這個時間應該不會那么巧的被跟拍,但是在路上走一會兒也很容易被路過的人認出來。
她下意識趕緊把耳邊散開的長發又向臉頰兩邊撥了撥,怕萬一有什么人在附近路過,眼神又向周圍看了看,然后又看向在車里探著腦袋一臉誠懇邀請自己上車的周河,然后,轉眼看向站在夜色中清貴冷漠的男人。
反正今晚都已經到這地步了,也沒什么好矯情折騰的,麻煩了人一次,就麻煩到底算了。
她正要打開后邊的車門,周河卻靠在車窗上沒有要讓她坐過去的意思。
時蘇只好拉開前邊的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真是巧了,前半夜景洛舟開這車時,把她奚落了一頓,她也沒上車,結果到了后半夜,竟然還是坐了上來。
景繼寒上車后,周河畢竟還是在公司里被景總給冷待慣了,不敢多聊,只在車子開動后禮貌的問了句:“景老身體怎么樣了?沒事吧?”
“老毛病。”景繼寒依舊平靜清冷,更也沒看沉默的坐在旁邊的時蘇。
直到開出警局,男人那把冷然的嗓音才又響起:“住哪?”
明顯是在問時蘇。
時蘇一邊隨手給自己扣上安全帶一邊說:“把我放在萬星大廈樓下就行,我先回工作室一趟。”
正好剛才周河的車也扔在那附近,周河也可以順便過去取車。
景繼寒沒再出聲,時蘇也就安靜的坐著,低頭拿起手機在微信里翻了翻,忽然問了一句:“保釋金多少錢?是不是一千?我……”
她剛想說我轉給你,聲音忽然又被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年半前她就把他微信刪除拉黑了,怎么轉?
不僅是他的,包括他身邊所有的人,周河陸昭還有景洛舟的微信,她都刪了,任何聯系都沒有。
她放下手機,正色的看向車窗外,說了句:“明天讓君姐幫忙轉到你公司帳上去。”
男人沒說話,沒說要還是不要。
周河卻是坐后邊笑著說了句:“時蘇小姐別開玩笑了,不管怎么樣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一千塊還要打到公司帳上去,你這也劃分的太明確了……”
時蘇順口答:“畢竟是我惹了事,責任應該由自己承擔。”
她頓了頓忽然又說:“哦對,還有周河的那份,他是因為我才被扣留到警局的,他的那份我也叫君姐一起轉過去。”
景繼寒本來目視前方開車,忽然在路口紅燈處停下,轉眸掃了她一眼。
那一眼波瀾不驚更也清漠的沒什么溫度。
周河剛要說不用了不用了,忽然聽見景繼寒淡漠的聲音:“隨你。”
周河不僅沒說得出話,甚至頃刻間本能的覺得小腿肚子一哆嗦,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