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繼寒開了腔,語調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沒事,我來。”
“好的。”
護士之前看見他居然下了床,還竟然把病床讓給那位小姐睡,想說他一句,讓他注意自己的傷,他才是重傷患者,但是話到了嘴邊,一看見男人并不想聽任何人廢話的神情,也就不好多說,本來還想說要不要給病房里再加張床的,也沒說出口,干脆也就只好直接走了。
時蘇已經睡著了,但在睡夢中感覺手腕上傳來清清涼涼的觸感,舒服到沒有抗拒,就這么乖乖的安安靜靜的繼續睡。
她回醫院的時候外邊的天本來就黑了,這會兒難得睡了舒服的一覺,這一覺也就睡的又沉又長,夜里手腕被上了幾次藥都不知道,只是每一次都清清涼涼的舒服的很。
時蘇正在夢里給時綿綿開家長會,老師控訴說時綿綿在幼兒園里堆了一個巨大的雪人都快把幼兒園教學樓壓扁了,時蘇跟老師據理力爭,江市又不可能會下那么大的雪,怎么可能會堆出那么大的雪人。
嘰里呱啦的在夢里跟老師吵了半天,甚至不知道怎么居然還大打出手了,手腳并用連平時拍戲時學的那點打戲的本事都開始用上。
打的正激烈著,忽然她耳邊似是隱有一聲嘆息,男人的聲音淺淺淡淡的在她耳邊響起:“睡覺踢被子,被綿綿傳染的壞習慣?”
景繼寒重新將被子給她蓋好,時蘇又開始踢,他再又蓋上,她繼續踢。
如此反復幾次后,時蘇感覺夢里好像忽然有誰陪她一起加入了戰斗,直接貼在了她身邊與她并著肩,暖烘烘的。
她夢里說:“哎,你誰啊?往那邊兒站站,別貼著我,有點熱,還影響我發揮。”
那人不理,居然還順手把她給按住了,甚至還捆住了。
時蘇大驚,這人居然不是來幫她的?!
她掙扎無用,轉頭就在那人肩上咬了一口。
景繼寒低頭看了眼睡覺睡了一半居然開始咬人的女人,只是在睡夢中的女人在夢里咬的狠,實際上只是牙齒在他肩上碰了一下,倒是口水沾了上來,接著又咂了咂嘴,歪過頭繼續睡。
時蘇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腳是被什么給捆上了,這回沒辦法再打得過老師,氣的只好站在原地叫囂了半天,然后落荒而逃,轉身去找時綿綿,警告時綿綿下次看見她老母親打架的時候在旁邊學著點,有問題要學會自己解決,不要讓老娘跑來幼兒園開家長會的時候被老師點名批評。
然后她問時綿綿那個雪人是哪來的。
時綿綿笑嘻嘻的指著那個龐然大物說:“那是紀寒叔叔呀!”
“呸,叔叔個頭,那么大的玩意兒明明是雪堆的,冷冰冰的哪是什么叔叔……”時蘇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那個快壓扁幼兒園的雪人動了,高高的跳了起來,狠狠的壓到了她身上。
時蘇當時就嚇醒了,一臉懵的睜開眼,發現是做夢,可夢都醒了,怎么身上還有重量?
忽然意識到了身上是搭著一條手臂,她才陡然轉過眼,看見居然躺在她身邊,跟她睡在同一張病床上蓋著同一張被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