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倒是不用那么折騰,換個淡妝就好,不需要再做其他特效妝那么耗費時間。
見時蘇在看劇本,晨姐也就沒再多問,免得打擾她背臺詞。
不過時蘇的頭發還濕漉漉的,就這么散在身上,衣服都被打濕了。
初九這會兒沒回房車,被她給叫出去忙其他事情,時蘇只要一看上劇本就顧不上自己和周遭,衣服被頭發打濕了都沒感覺。
晨姐過去拿起時蘇頭上的毛巾幫她擦了擦,再低頭見時蘇正拿起筆給她接下來要參演的那些劇情和臺詞里做標注。
剛擦了幾下,房車的門開了。
晨姐以為是初九,回頭向敞開的門方向掃了一眼——
時蘇耳邊是車門開了又關的聲音,她在劇本上一直做著標注,娟秀好看的字體整整齊齊的在那些段落旁邊,一邊寫一邊感覺晨姐在幫自己擦拭頭發時的力道特別舒服,享受著謂嘆了一聲,繼續在劇本上奮筆疾書。
直到有一個情節里女主的臺詞好像不太符合這個角色的性格設定,時蘇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在旁邊寫下另一句意思差不多的話,但是看起來就順眼多了。
她徑自低頭叨咕著:“每一次拍戲我都忍不住想要幫編劇改臺詞,雖然改的不多,但是不是說明我也有做編劇的潛質?”
時蘇邊說邊又繼續翻到下一頁去看:“再這樣在劇組里熬下去,我怕自己不到三十歲就要變成老寒腿,倒也不是吃不了這個苦,可我一心想做幕后,無論是培養藝人還是做幕后,再或者是做做編劇,反正也還是身處這個行業,之前我還一直沒敢跟你說,晨姐,最近君姐看上了幾個新人,正準備簽進來,明年直接給你帶吧,我逐漸退居幕后算了。”
“是個不錯的決定。”身后的人開了口,手上擦拭的力道緩重不變。
時蘇手里的筆差點飛出去,一把拽過頭上的毛巾,轉過眼看向身后的景繼寒。
“你什么時候……”她語氣一頓,想起剛才好像聽見車門開過的聲音。
時蘇趕緊合上手中的劇本,站起身:“我剛還以為是晨姐在幫我擦頭發。”
這房車雖然算是很大了,但景繼寒實在是過于挺拔高頎,時蘇剛才洗過澡后就這么穿著拖鞋出來,現在站起來也仍然還是跟他差了一頭的距離,感覺房車上面的燈光都要被他的身影遮住。
景繼寒拿回她手中攥著的毛巾再次覆到了她頭上,因為這一動作,冷白流暢的手臂線條都露出了一小截,手在她頭上微扣,沒讓她亂動:“想去幕后趁早轉,這種天氣淋了幾個小時的雨,洗再多熱水澡喝再多紅糖姜茶也沒用。”
時蘇轉身去找吹風機,說:“我自己有數,劇組人多口雜,景總您這身份尊貴萬眾矚目的,忽然上我車里來干什么?”
景繼寒嗓音一貫的淡然:“來慰問慰問你的老寒腿。”
時蘇還沒來得及聽出男人淡然腔調下的疾風驟雨,房車的門忽然被敲了兩聲。
晨姐和初九都沒在,司機在外邊問了兩句后便打開了門。
時蘇拿著吹風機扭頭向外看,只見男二袁俊手里正端著一大壺剛煮好的暖身花茶,一臉誠懇致歉似的表情正要走進來:“時蘇老師,今天真的是太對不起了,我那幾場戲沒發揮好,害得你淋了那么久……”
話沒說完,袁俊腳步赫然僵住,一臉見鬼了似的表情看向時蘇旁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