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向朝驟然看見忽然從后門而入的景繼寒,哪怕是初次見面也一眼便認得出來這位景氏家族與景氏廣闊商業版圖的掌權人。
他剛向時蘇伸出的手趕緊收了回去。
“好了,沒事了。”景繼寒抱著時蘇,邊安撫輕拍邊沉聲在她耳邊輕道:“別怕,別怕,嗯?”
時蘇剛才經歷了一場過于緊密的躲逃,渾身的戒備在看見景繼寒的這一刻終于松開,靠在他懷里只覺得手腳冰涼,被男人按著后腦勺靠向他肩上,她閉了閉眼睛,呼了口氣,仿佛借此將剛才所有殘存的驚恐和后怕情緒都吐了出去。
“景總。”時向朝站在一旁忽然開口。
景繼寒抱著懷里受了驚卻不愿意表露出太多情緒的時蘇,仿佛聽見時向朝開了口這才注意到眼前居然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笑著說:“你是?”
“我算是時蘇的表哥。”
“表哥?”
“是的,我與時老爺子是……”
話還未說完,時向朝頓了頓,還沒來得及繼續將自己的身份解釋下去,就只見景繼寒將時蘇身后的外套幫她攏了攏,同時看了眼腕上的表,仿佛并沒有耐心聽他多說:“時家的親戚脈絡關系過于復雜,我太太現在不舒服,需要回去休息,我也不在此叨擾了,省的時蘇不知道隔了多少輩關系的表哥堂哥表弟堂弟都出來自我介紹一番,大家都沒這個閑時間,就這樣,我們先走了。”
景繼寒做勢要摟著時蘇離開,果不其然剛一動作,時向朝趕緊又向前了一步:“景總——”
“怎么?”
景繼寒凈身高也超過了一八八,站在醫院一樓人群中看任何人都算得上是居高臨下,時向朝也不過是剛過一八零左右,眼見著男人一直在抱著時蘇加以安撫,看似暖意融融,但實則只是將唯一的溫暖付給懷中人,對外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看似在客氣的笑,眼底卻沒有半點溫度。
帝都時家在商界也算是在國內排名前幾的商圈大家族,與他們江市景家一樣根基深厚,背后不僅只有商界為支撐,還有許多在各個層面秘而不宣的勢力存在。
但景家這些年屹立不倒,甚至始終呈向上的趨勢,版圖一再擴大,愈來愈不容小覷,帝都時家卻因為這幾年時老爺子的力不從心與時家內亂的一系列不安穩的亂像,導致在商圈中威望漸弱,更在許多規模上漸漸削弱。
可即便如此,帝都時家畢竟也依然是時家,在氣勢上本也不可能會輸。
然而時向朝一向笑意圓滑彬彬有禮又站的筆挺的那副精明商人的態度,在景繼寒面前又弱勢的十分明顯。
時向朝遲疑了片刻后說:“我知道時蘇被跟蹤了,對方大概是她二叔的人,時東楊在江市出了事,他父親在帝都還掌握著一方勢力,盯上時蘇也是無可厚非,尤其現在時老爺子病危的消息傳出來,在她叔伯輩之間難免會發生許多上不來臺面的暗算,尤其時棱康如今也參與到其中,時蘇是他的女兒,被牽連是必然的,我本來是想送她回時家,只有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時家眾人面前,那些背地里的暗算才不好那么容易出手,但既然景總來了,想必也不需要我幫這個忙,時蘇在您身邊肯定是最安全的。今天難得在這里遇見,不如我請景總吃個飯?關于帝都這邊目前的風向,估計景總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