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掌握的所有消息,他也都早已掌握。
只是她不想管這些事,所以他不動聲色,沒將這份壓力放到她肩上。
時老爺子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手是溫熱的,在時蘇將手伸過去時,手指輕輕動著,握住了她的手,握了很久沒有放開。
房間里的傭人和管家也不知道究竟是時棱康的人還是時東楊父親的人,又或者是其他人的人,他們在房間里守了一會兒,見時蘇只是安安靜靜的守在老爺子身邊,也不說話也不做什么,看了一會兒后,因為外邊有人叫他們,這才又看了看時蘇的方向,轉身出去了。
時蘇回頭叫還留在房間里的傭人去給老爺子拿一杯溫水和吸管過來,說時老爺子應該是口渴了,嘴巴很干。
在傭人出去后,時蘇才又看看老爺子一直緊握著自己的那只手,低聲說:“您是有什么話想告訴我嗎?”
時老爺子說不出話,眼睛也幾乎睜不開,仿佛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手上,握著她,一直不放。
時蘇見房間里這會兒暫時沒人,但傭人去倒水估計快回來了,起身湊到老爺子跟前俯靠過去輕聲問:“您想說什么?”
她低垂著眼,看見時老爺子的嘴動了動,雖然發不聲音,但是從微弱動幾下的口型和氣音里大概聽出了那幾個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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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棱康趁著時東楊父親沒回來而暫時在家中主持大局,留時蘇住下,時蘇沒答應,晚餐也沒吃,只跟時愿道了個別后就走了,回酒店去住。
剛回酒店,正準備跟景繼寒出門找個地方吃飯,忽然時棱康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時家親朋客人太多,他也沒什么胃口,到現在還沒用餐,問時蘇要吃什么,約時蘇和景繼寒一起在外邊吃個飯。
時蘇接到電話時,轉眼看向景繼寒。
景繼寒沉默淡然的看向酒店門外,不咸不淡的一句:“下雪了。”
時蘇當即便對電話里回道:“還是算了,酒店離時家距離很遠,而且現在也不早了,天氣也不好,雪大路滑不方便,改天再說。”
話落不等時棱康再找機會多說或多尋問一句,她直接又說:“我要進電梯了,信號不太好,掛了。”
掛斷話后她又抬眼看向外邊的雪:“這么大的雪,路上肯定堵車,在酒店吃算了。”
兩人去了酒店自帶的米其林餐廳,點餐過后,時蘇拿起杯上的檸檬水,捧在手里,指尖在杯壁上輕輕點了幾下。
景繼寒幫她將餐廳上來的開胃前菜切好,放至她眼前的餐具中,收回手時問:“有心事?”
時蘇捧著玻璃杯,收回一直看向窗外的視線,轉回眼看他。
“時老爺子說,讓我小心二叔。”
聽見時蘇這一句,景繼寒臉上沒什么詫異的神色,反而平靜的仿佛早已經猜到了什么。
時蘇卻是單手拖著半邊臉,另一手繼續拿著水杯,遲疑著說:“所以時東楊當時一再的找我麻煩,是不是在他父親那里聽到了些什么關于我的風聲?我只在前年的一次春節家宴上見過時東楊他爸,但當時我也不知道那是我二叔,我連爺爺都沒打算認,何況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