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繼寒:“……”
他坐下了。
“再站起來。”
景繼寒又站了起來。
時蘇忽然指指距離病床最遠的那臺電視的方向:“走到那去,再走回來。”
陸昭幸虧沒進門,他要是看見這一幕估計不是懷疑時蘇受了刺激就是他家景先生受了刺激,景繼寒居然什么都沒問,十分聽話的走到了電視那邊,再又按她說的走了回來。
時蘇看看他,見這男人雖然比六福樓失火之前清瘦了一些,但仍然是肩寬腿長英俊好看挺括清雋的景BOSS。
實在是好看得人模狗樣。
比前些天隔著窗子躺在ICU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連搭理都不搭理她一下的那副樣子真實多了。
景繼寒慢慢的抬了下眉骨:“滿意了?”
“能動,看來我老公沒殘廢。”時蘇點頭評價:“行了,坐下吧,別累著。”
景繼寒臉上已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他這次倒是沒再坐,朝她走過來:“什么時候猜到的?”
“時愿說時萬承特意問她你傷勢的那天,因為時愿年紀小,她一旦真的說謊話也很容易被發現,反而不如讓她全盤說實話,她將她知道的看見的都說了,當時我就覺得哪里好像有一點點的不太對。”
景繼寒已經走到她跟前,但因為她脖子上那東西實在太礙事而沒辦法靠的更近,垂眼看著她:“我以為是你對我太了解,我究竟是昏迷不醒還是只是在睡,你一眼就看得出。”
時蘇太陽穴瞬間突突跳,他居然還敢跟她提這個?!
腦子里一想到他躺在ICU里的一幕,她剛才忍了半天的鼻子瞬間就開始發酸,憋了半天的情緒終于還是被挑出來幾分:“那病房我又進不去,從玻璃窗到床之間有那么遠的距離,我只能在一堆儀器里看見你在病床上的側影,我哪能看得出來你究竟是真昏還是裝睡,再說了當時那么濃的煙,還有三樓的高度,別說是其他人都相信你熬不過去,就連我自己都快以為自己要失……”
她話還沒說完,景繼寒的手已經摟了過來,明顯是要把她摟進懷里好好安撫安撫,結果男人忽然皺著眉低頭看看她脖子上的頸椎固定儀,嫌棄了一句:“礙事。”
時蘇剛才一邊說一邊都快哭了,被他這忽然開腔的兩字噎了一下,一時間邊抽噎邊打嗝,抬著眼不敢置信的瞪他,仿佛他說的礙事不是她脖子上的東西,而是她似的。
時蘇剛掉下臉色,景繼寒已經拉過她手,放在掌心里攥住:“情勢所迫,時萬承一直礙于我的關系而處處小心,想要抓住漏洞,也只能將計就計給他釋放一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