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著時老爺子咽氣之后時家的動蕩,結果時萬承被逮捕后,時老爺子竟然一口氣兒順了過來,近兩天氣色不錯,偶爾還能吃些瓜果湯汁,不需要再用導管打入鼻子中來續命。
時萬承都已經被逮捕了,目前也沒什么人會再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家里剩下的時棱康和老爺子這些一老一小和那些親朋之間的明爭暗斗,她懶得回去參與。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仿佛耗盡了時蘇所有的力氣,她需要無條件的各種休息,就連君姐和晨姐都知道她最近借著養傷的理由拒絕所有工作,哪怕只是打個電話或者接個視頻錄個線上訪談也不肯。
出院之后時蘇的狀態只有兩個字來形容——裝死。
時家內部已經打成了一片,時蘇反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里睡的昏天暗地,夢里都是綿綿拉著她的手去逛超市,站在甜品區外邊指著那一排各種各樣的巧克力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她的場景。
什么時家,什么影后,統統不重要,她只想回江市去找綿綿!
大概是老天爺聽見了她這幾天在酒店里的哭求,又睡了一整天之后醒來,忽然發現自己晃晃悠悠的正在一輛車上,身上毛茸茸的大睡衣還沒換下去,一臉懵的坐起來,看向車窗外,再又茫然的轉過眼看向身旁氣定神閑的男人:“我不是在酒店睡覺?這是去哪?”
她實在難以想像自己穿著這么厚的睡衣像只熊似的被景繼寒抱出酒店又抱上車的畫面……
一點都不美好!
見她這是睡醒了,景繼寒開了腔:“去機場。”
“去機場做什么?”時蘇剛醒,大腦還有點當機,反應速度稍顯遲緩。
景繼寒嘆笑著摸了一把她睡衣后邊灰色熊耳朵的帽子,再又將手放在她睡到有些凌亂的頭頂:“邊做夢邊哭,哭著要綿綿,又怕孩子跟著你一起哭,連發個視頻回去都不敢。再不讓你回江市,你怕是真要在夢里水漫京城。”
時蘇先是靜默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好半天才驚詫:“真的可以現在就回去?那時老……”
“時老目前身體有所好轉,但畢竟年歲太大,再怎樣也沒剩下多久的時間,帝都商圈每一天都在風云萬變,你如果不想踏進來,沒有人能勉強你,如果哪一天想通了,打算認祖歸宗接受時老給你留下的股份,那就容后再議,總歸無都有最合適的安排。”
景繼寒看得出她眼里的激動和不敢置信,大概她以為自己要被困在帝都很久很久,甚至也要因為太多的身不由己而踏上某一條陌生的路。
但她是景太太。
她不需要有任何身不由己。
無論她想做什么,都只需要她自己的心甘情愿。
景繼寒順手將穿著毛茸茸睡衣的小女人攬到了懷里,哄孩子似的說:“時家目前還有些雜事需要善后,我留了陸昭和時向朝在帝都,他們知道該怎么做。”
大概消化了半分鐘,時蘇才明白景繼寒是真的貫徹了他曾說過的話,無論任何時候,只要有他在,她不需要操任何一份心,她要做的,只是需要他就夠了。
她也顧不上自己現在穿的是什么,又是怎么一副剛睡醒的惺忪的尊容,靠在他懷里抬手戳著他胸膛質問:“你是真要養個只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媳婦兒在身邊啊?”
景繼寒:“我是想給你一個沒有任何外在干擾的、安安穩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