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的身影消失。
會議室里低低的交談聲傳開。
“這出爾反爾，也太耍大牌了。”
“還是太年輕，沖動行事。”
江野視線淡淡往聲源邊瞥過，霎時，噤聲。
方彤一出去就把蘇煙一頓數落，最后又給她講各種道理與好處。
蘇煙對金錢、名利都沒有很熱切的慾望。
前者她不需要太多，有用就行，后者便更不需要了。
見蘇煙一聲不吭的，方彤突然問：“你是不是和盛行老板認識？”
蘇煙猛地抬頭，“怎么會，我不認識他。”
“那你為什么異常反態？在他來之前，你都好好的。”
“彤姐……”
方彤抬手打斷她，只盯著她，一字一句：“你再好好想想，你不是說這是你的第一本書，你的心血嗎？我看過《夏野與暗戀》，很真實，老實說，其實寫的都是你自己的故事吧。”
“既然現實中很遺憾，為什么不在文字中圓滿呢？讓更多人喜歡你的書，熱愛你的文字，不是更好嗎？”
“寫作注定是個孤獨的路程，如果未來路上有許許多多的人陪你走下去，不是更美好嗎？”
蘇煙張了張嘴，沒說話。
過了片刻，方彤和她重新回到會議室。
蘇煙落座。
江野問：“想清楚了？”
蘇煙抬眸看他一眼，點點頭，“嗯。”
江野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見她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唇角微勾。
離開前，江野朝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蘇煙淺淺的笑起來，鼻尖上的那顆痣，微動，“合作愉快。”
談妥了合同，方彤邀請蘇煙吃飯。
兩人選了一處熱鬧的地方，吃旋轉火鍋，飯間，同她說起她的新書。
讓她提前交稿，預訂好出版時間。
方彤從事文學編輯這一行業，已經快十年了，資質老練，有豐富的閱讀和審稿經驗，熟知各個網文風向，耐心十足，手底下帶了不少大神作家。
雖然屈身工作室，而不是大型火熱的網文網站，但她所在工作室，是網文界排的上名號的出版類型工作室。
當初找上蘇煙，也是方彤無意間在微博淘到的，有人把她的作品稿發在了網文超話上，閑暇之余，方彤就會在微博上收稿，于是便發現了轉載蘇煙的作品，順藤摸瓜找到她，并把她簽到自己名下。
告別了方彤，回去的時候是程星河來接的，蘇煙坐在副駕駛，程星河問她事情談得怎么樣。
蘇煙沉默片刻，問他：“你聽說過盛行影視傳媒嗎？”
“知道啊，”程星河盯著前方路況，笑了笑，“那是阿野的公司。”
他微側了下臉看她，“今天遇到他了？”
“嗯。”蘇煙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程星河說：“大學那會兒，阿野愛鬧騰，和幾個朋友開了盛行，打算往娛樂圈方向發展，我之前也占了一份，后面退了。”
蘇煙問：“為什么退了？”
“不合適。”
不過江野作為公司最大股東，幾乎不怎么出面，十分低調，網上關于他的消息并不多。
大小事情牽扯不大，都由副總連秦決策。
包括蘇煙的書，一直強烈要求買下影視版權的人就是他。
本來這次是該由連秦和蘇煙談，可惜他臨時有事來不了，便差遣了江野過來頂一頂，說務必拿下。